今日回府後,蕭阮將今日的事情反複想了很多遍,總覺得哪裏被自己忽視了。想要細細問問霍恂,卻因有人拜訪給打斷。
無奈之下,蕭阮便想到了厲岩,想要從他口裏探聽出什麼。
不過,厲岩顯然比她想得要謹慎許多。
“我要知道侯爺近來可有讓你與淮王的人接觸?淮王最近是不是故意針對他?”
“這……”
似是覺得十分為難,厲岩猶豫了片刻終是道:“夫人,這些事情屬下實在不方便透漏給您,不若你直接向侯爺詢問為好。”
厲岩聲音剛落,門簾一陣晃動,外麵忽然走進一人,正是霍恂。
“要向我詢問什麼?”
霍恂走到門口時恰好聽到蕭阮與厲岩的對話,目光在厲岩與蕭阮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即抬手直接讓他離開。
“相公不是在書房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看了一眼身邊竹筠,蕭阮神情自若的起身,一麵幫霍恂換衣服一麵詢問,而霍恂卻擺了擺手。
“他們不過是來向我做個彙報,並無什麼要事。我心中牽掛與你,自然是將他們早早打發了。”
說話間霍恂便拉起蕭阮的手走向內室。
霍恂的身後還帶著屋外的寒氣,但掌心卻是幹燥溫暖。
蕭阮床邊坐下,眼睛盯著對麵的男子看了許久,終是道:“相公,你最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你怎麼會這麼以為?”
似乎覺得十分詫異,霍恂頓了片刻,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但眼睛卻未與蕭阮對視。
“你一定瞞了我什麼。霍恂,你在我麵前是不會說謊的,因為你一說謊就不敢看我的眼睛。”
蕭阮推開霍恂的手臂,目光筆直的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忽然變的十分肯定,就連稱呼也變得不一樣。
“阮兒你莫不是被南襄公主給嚇到了?”
霍恂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再次拉主蕭阮的手,一雙英挺的劍眉深深皺了起來。
“我已經向皇上反映過此事,皇上親口答應我會找公主好好談談,以後她絕不敢在尋你麻煩.”
一側的燭火不時跳動,明明滅滅間,霍恂上的表情也開始變的不真切。
對方關心的話語傳進蕭阮的耳朵裏,不禁讓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判斷。
可如果他真的沒有隱瞞自己任何事,那趙衍又為何今日再度提起?
原本她隻當趙衍說他手裏有霍恂的把柄,她還不相信。可如今細細想來,趙衍並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若非這般,他又如何一而再再而三拿霍恂來威脅自己?
“你當真沒有什麼把柄落在趙衍的手裏?”
蕭阮再次詢問。
“阮兒,我向你保證,我確實沒有瞞你任何事情。趙衍手裏也沒有我任何把柄,你隻管相信我便是。”
信誓旦旦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對著眼前之人堅定的眼神看了許久,蕭阮麵上的質疑終於慢慢散去,忽然將頭貼在他的懷裏。
“霍恂,我們是夫妻,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什麼事都是最後一個知道。”
蕭阮的手指緊緊抓著霍恂的後背,聲音裏帶著委屈。
今世她重獲新生,沒有被蕭盈所害,更沒有嫁給趙衍。從嫁給霍恂的那一刻起,她便認定今生要與霍恂幸福的生活下去。
以往發生的事情雖多而繁瑣複雜,但是都隻是自己的事情,處理起來也還算是順利。而如今趙衍突如其來的以霍恂要挾與她,她突然感覺自己竟然什麼都幫不上霍恂。以及剛才霍恂的遲疑,讓她產生不安的感覺,好像今生她所得到的一切就要被人拿走,再度變成前世。
可眼前,霍恂信誓旦旦地保證……
“阮兒,你放心,我霍恂此生都不會騙你。”
耳邊再次傳來男子保證的聲音,蕭阮心間一顆心這才慢慢放了下來。然而她卻不知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霍恂的眼睛裏劃過一道幽暗之色,並沒有她以為的那般坦然……
大雪僅僅下了一夜,第二天便戛然而止。太陽從雲層裏麵鑽出來,不過幾日時間,便把地上厚厚的積雪融化幹淨。
“小姐,奴婢瞧著少爺生辰要到了,就連天公也作美呢!”
竹筠瞧著外麵的地麵,眼睛裏不覺帶上了笑意,回頭衝房內的蕭阮高興的喊了一聲。
蕭阮聽得聲音,同從房內走出來,對著遠處的明亮的太陽,嘴角淺笑。
明日便是蕭仲恒的生辰,本還擔心天氣不好,霍恂不同意她出門,這次怕是要錯過去。
今日天氣突然轉好,地上的泥水也很快就能變幹,正好方便她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