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走近,樓閣的全貌便展現在陸蘅的眼前。
不同於尋常所見的那種裝飾著琉璃彩磚的建築風格,這樓閣極是古樸厚重。
唯有四角向上高翹的簷角與中規中矩的樓身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得這樓閣多了幾分靈動之態。
正中間的位置懸掛著一個木刻的牌匾,上麵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雛鷹樓”。
陸蘅看不出這樓閣有什麼精妙之處,但總覺得看起來極為舒服。尤其是牌匾上麵的三個大字,給人一種雄鷹振翅欲飛的感覺。
“這樓閣乃是我親自設計叫人建造,你覺得如何?”
陸蘅正抬頭凝望,忽然聽得身邊男子的聲音,陸蘅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太子親自建造的自然是旁人遠不能及。”
陸蘅隱約想起陸涵睿曾經在自己跟前說起過太子的身世,知道他在宮中舉步維艱,但所幸除了皇帝處處照顧以外,還有靖南王的相幫。
瞧這樓閣建造的這般的莊重,她似乎隱隱看到某人站在樓閣高處臨江眺望的情景,再看向趙晗的目光裏似乎就多了一些其他東西。
這人如今是大晉的儲君,將來更是這個國家的掌權者,蕭阮之前也有暗示自己陸太傅不反對他們兩人的交往……
不行,還是需要蕭阮幫她拿個主意才是。
一想到蕭阮,陸蘅神情一頓,不禁暗自在心裏拍了一下腦袋。
她方才答應蕭阮如廁回去便同她一起離開,如今竟是陪著太子在這裏消遣,恐怕蕭阮已經等得冒火,不願幫自己出主意。
“太子殿下,臣女出來時間不短,王妃那裏若是尋不到臣女定會著急,您不必請我喝熱茶了。”
陸蘅語罷立刻轉身匆匆離開,徒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太子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女人,明明對本太子已經有了情意,卻偏偏又喜歡躲著我,當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目光凝視著陸蘅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太子眸光閃爍了幾下,忽然好心情的揚起了嘴唇,重新將目光轉向眼前猶如雄鷹一樣的閣樓。
雛鷹,總是要成為雄鷹,才可翱翔天宇啊!
“阮兒已經離席多時,難道不是與你一同離開了?”
陸蘅回到宴會上未曾看到蕭阮的半個影子,不覺向朱茜詢問,而朱茜聽了卻更為驚訝。
蕭阮有孕在身,今日能夠挺著肚子來參加宴會已經是極為難得,朱茜知道她和陸蘅不會在這裏久留,看見他們兩人的座位上已經沒人,倒也並沒有偶覺得奇怪。
如今陸蘅說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那蕭阮又去了何處?
朱茜眸光一凝,立刻將頭轉向一側的貼身侍女:“立刻派人去門房處問問侯府夫人可有離開。”
小丫鬟應了一聲,正要離開忽然,宴會廳外麵忽然有一個身影急急跑了進來。
“厲雲,你家小姐去了何處?為何我一直沒有尋到?”
一看見來人,陸蘅麵上一鬆,連忙詢問。
“王妃不好了!我家小姐突然消失不見,奴婢實在擔心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還請王妃下令好好查查府內可有什麼可疑之人。”
厲雲向來喜歡長話短說,而今她嘴裏一連冒出來一串焦急的話,讓陸蘅與朱茜紛紛變了臉色。
宴會席上的歌舞還在繼續,眾人麵帶笑容的看著歌姬翩翩起舞,渾然不知蕭阮出事的消息。
細細的聽了厲雲的講述事情的經過,陸蘅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我根本就沒有被什麼調戲,你們上當了!”
而靖南王妃再也坐不住,慌忙站起來安排人去尋找蕭阮的下落,王府的宴會也立刻終止……
霍怡萱從南靖王府出來後,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人跟蹤自己,立刻速度極快的上了馬車,二話不說就讓車夫盡快離開。
馬鞭聲陣陣響起,帶著韓國公府標誌的馬車急速地奔馳在寬闊的道路上,霍怡萱眼睛盯著車內的麻袋裏套著的某個不明物體。
隨著丫鬟將麻袋去掉,一個穿著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女子,緩緩出現在霍怡萱的眼前。
那女子緊緊閉著眼睛,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還沒有清醒過來。
抬腳蹭了蹭那人細白的臉頰,霍怡萱再難以控製住自己心間的喜悅,麵上竟露出扭曲的笑容。
“蕭阮,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這一天,今日我非要徹底毀了你不成!”
語罷,霍怡萱眼睛裏閃過一道鋒芒,立刻對身邊的丫鬟打了一個手勢。
小丫鬟領命,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掰開蕭阮的嘴巴,朝裏麵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