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的後花園並不大,但卻有足夠寬敞的地方供端木瑤和蕭阮兩人私下見麵。
兩人剛剛走到一株葉子已經全部凋落的花樹前,端木瑤忽然止住腳步。
“蕭阮,你不要以為你身後跟著武功高強的侍女。我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你根本就不配霍將軍,我是不會放棄她。”
聽得聲音,蕭阮這才將投到花樹上的視線轉向端木瑤,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這才勾起唇角。
“公主叫我出來便是要對我說這些嗎?若是你隻想說這些,你實在時找錯了人。”
“你!你這是何意?”
端木瑤未料蕭阮的態度是這麼漫不經心,一時之間竟有些愣怔。
“公主,你想要嫁給霍將軍,不去贏得他的歡心,卻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身上,實在有些本末倒置啊!”
蕭阮的眼睛裏頓時閃過笑意,心情極好地向她解釋:“公主想一想,即使你把我從候府趕了出去,霍將軍心裏沒有你,他依舊還是不會將你娶進門呀!”
“你!你少在我麵前花言巧語,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隻要我讓將軍看清你的真麵目,他定然會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端木瑤麵色一紅,立刻反駁。
自從她被霍恂趕出侯府之後,無論她想盡辦法,霍恂都也不肯見她。
端木瑤一心認為這都是蕭阮在後麵搗鬼,心中對蕭阮更加憤怒。所以才會特意打聽蕭阮,一聽說她的外祖家裏設宴,便找了借口參加。
平日裏蕭阮躲在侯府裏麵,她見不到。今日既然在這宴會上撞見,她自然要對其好好警告一番。
注意到端木瑤眼睛裏的諷刺,蕭阮又一次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與端木瑤之間並無任何交集,為何這人倒像是很了解自己一樣,三番五次說她不配嫁給霍恂。
莫非……
“不知公主以為我的真麵目是什麼?道聽途說之言,公主難道也相信嗎?”
“你怎知我是道聽途說,本公主親眼所見,你分明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端木瑤說著眼角便忍不住向蕭阮身後的厲雲看去。
端木瑤記得十分清楚,那日厲雲將她手裏的銀月鞭奪走,狠狠羞辱了她一番。
北薑的勇士可殺不可辱,這筆賬她遲早要好好算上一算。
“我還道北薑前來和親的公主是一個聰明通透之人,原來也不過是裝了一堆稻草的繡花枕頭。真是替我國男子擔憂,誰若娶了公主,怕是要倒上三輩子大黴。”
“你……你說什麼?你居然還敢羞辱本公主!”
蕭阮的聲音裏充滿了諷刺,端木瑤立即被激怒。竟是再也忍不住,再次揚起銀月鞭,紀要往蕭阮的麵上抽去。
躲在不遠處的霍怡萱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公主一言不合,便揚鞭打人,心中驚訝的同時,卻又壓製不住的格外高興。
雖然不知端木瑤與蕭阮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若是有人能替她教訓蕭阮,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然而就在霍怡萱已經在心裏暗暗慶賀蕭阮的臉要被端木瑤抽花之時,去見兩道身影齊齊將蕭阮從那閃著銀光的皮鞭下救走。
“阿瑤!休得無禮!”
端木瑤這一皮鞭來的太過突然,蕭阮感覺到那皮鞭在耳邊的聲音,心裏暗自後悔不該激怒端木瑤。而就在這時忽然聞到一股香甜的粉脂氣,身子一輕,竟被人帶到了一邊,堪堪躲過皮鞭。
“夫人!”
厲雲出手時晚了一步,但見蕭阮被端木浩護在懷裏,立刻上前將她救了出來。
端木瑤也沒有想到端木浩會突然出現,還將蕭阮給救走。頓時升起一股怒氣,正要再次揮動皮鞭,卻發現皮鞭的尾部被端木浩緊緊攥在手心。
“大哥,你怎麼能幫著這個女人!剛才分明是她羞辱我在先!”
不理會一臉憤怒的端木瑤,端木浩直接將她的銀月鞭收起,滿臉歉疚地看向蕭阮:“讓夫人受驚,實在是抱歉!我會好好教育阿瑤,以後絕不會讓她再對你無禮。”
經過剛才的緩衝,蕭阮的砰砰直跳的心口已經恢複平靜,朝端木浩手裏的皮鞭看了一眼,蕭阮嘴角忽然劃過一道自嘲。
“還以為將皮鞭歸還,我們之間已經兩清,看來這皮鞭終有一日還是要打在我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