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浩麵容俊美,今日一襲白衣又刻意打扮的如同濁世裏麵的翩翩佳公子,這一笑竟猶如百花齊放一樣燦爛的叫人挪不開眼睛,就連跟在蕭阮身後的幾個侍衛也看直了眼。
“夫人不必如此緊張,本殿不過是從阿瑤口裏聽說你頗為有意思,有心想要和你結識一番。未想夫人真人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我們還以後還會時常見麵。”
蕭阮眼睛在端木浩麵上仔細的看了一番,見他確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立刻抿起嘴角。
“既然大皇子說我們日後還會相見,今日便就此別過。”
語罷,蕭阮不等端木浩回應,轉身上了馬車,叫人駕起馬車離開。
“當真是有趣至極。”
馬車滾滾而去,端木浩目光悠然的看著急急離開的定國候馬車,眸光裏的笑意越來越濃,待那馬車消失在視線裏之後,他正要邁步離開,卻忽然臉色一變。
“糟糕,我竟然把阿瑤的銀月鞭給忘了。”
回頭看了看已經空無一人的小巷,端木浩的嘴角竟再一次勾了起來:“蕭阮,本殿真是越發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見麵了!”
蕭阮在侯府剛剛下來買車,忽然看見遠處竟然走過來一個熟悉之人不覺眼睛一亮,立刻圍了上去。
“林神醫,你什麼時候來的?”
“見過將軍夫人,我乃是從將軍父親處而來,有件事情還需向你們二人回稟。”
林天祈聲音有些憂鬱,蕭阮立刻聽出了他聲音裏麵的不尋常,當即將他請進府。
霍恂在府上已經等了林天祈多時,此時看見蕭阮和林天祈一同回來,來不及和蕭阮多說,立刻叫人給林天祈準備座椅。
“林兄弟,我父親病情如何?”
下人送來茶水,林天祈沒有接過,一聽到霍恂的聲音,臉上頓時多了一抹慚愧之色。
“回將軍,令父的病,怕是我暫時也不能醫治……”
“林兄弟這是何意?你之前不是還說我父的病情根本沒有什麼大礙嗎?”
隨著林天祈聲音落下,蕭阮和霍恂臉上頓時露出了焦急之色,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刻向他投去了急切的目光。
“這……”
林天祈輕歎了一聲,言辭越發愧疚:“幾日前,將軍父親確實沒有大礙,我也有把握能夠將其治好。隻是今日前去一看,發現將軍的病已經不同於前幾日,而我平生也還從未見過如將軍父親一樣的病症,隻能重新配藥醫治……”
聞言,蕭阮立刻回想起當日高道長做法之時的場景。
依照高道長所言,當時是有妖物捏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殺死,而霍鳴也同樣如此。
現在林天祈說霍明的病已經不同於前幾日,莫非真的是有妖物作祟?
“不,這一定不可能!林兄弟你好好想一想,難道真的沒有見過如此的症狀嗎?我相信我父絕不會是被什麼妖物控製。”
霍恂猜到蕭阮的心思連忙否定,遂又將目光重新轉向林天祈,希望他能想出好辦法。
“回將軍,將軍夫人的病我確實沒有見過如此症狀,他沒有半點氣息,儼然已經死去,但身體卻始終一偏溫熱,我確實不能確定他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聞言,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昨日蕭阮和霍恂離開之時便注意到霍鳴已經沒有了氣息,但那高道長卻沒有絲毫擔心,隻說隻要蕭阮身上的妖胎離開,霍鳴的病自然會痊愈。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霍恂才讓林天祈專門從宮中請出來去給霍鳴醫治,本以為隻要林天祈把霍鳴醫治好,高道長的謠言便能不攻自破!
可如今看來……
“你說我父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沉默了半響之後,霍恂突然開口,緊皺的眉頭間形成一個深深的溝壑。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將軍父親脈搏已經停止跳動,可以說已經死去。我也一時判斷不出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若是將軍允許,我願守在他身邊給他試藥,直到他醒過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蕭阮立刻明白霍鳴的病恐怕除了那位高道長以外,別人再也不能醫治。
而高道長所說的醫治辦法,就是要讓她打掉肚裏的孩子。
若是打掉她肚裏的孩子……
一時間,蕭阮的眼前立刻便浮現出團兒白白嫩嫩,嘴裏吐著小泡泡的模樣。
伸手撫向自己的小腹,蕭阮忍住眼睛裏的酸澀感,緩緩垂下眼簾,細密的眼睫毛還在不停顫抖。
“將軍,這件事便由你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