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周圍坐著的幾位夫人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睛裏也帶上了驚訝,蕭盈隻得忍者怒氣重新坐下來。
“咳咳,平日裏見麵都沒我過幾句話的人,今天得知我生病竟然能想到來看我,阮阮,姨娘很是欣慰啊。”
就著這時,床上的顧氏忽然咳嗽了幾聲,讓丫鬟將自己攙扶起來。明明是彎著嘴角,但眼底帶著冷意。
與直接就和蕭阮嗆聲的蕭盈不同,顧氏一張口就給蕭阮扣上了一個不尊重自己的帽子,嘴裏全都是誇讚,但言外之意卻是再說蕭阮今天出現確實是不懷好意。
一時間房內眾人再看向下蕭阮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起來。
“阮丫頭不在府裏住著,自然跟你沒什麼話說,但今天一聽說你生病就來急急忙忙來看你,我瞧著倒沒有失一點禮數。”
一片安靜裏,老夫人忽然開口,立刻把顧氏剛才說的一句暗諷的話給圓了,險些讓跟在蕭阮後麵的陸蘅笑出聲。
蕭阮這次來蕭府特意先行通知了蕭老夫人。
不過是府上的一個姨娘,蕭老夫人才不會去關係顧姨娘的生死,但蕭阮今日一來,亮明來由說要去看望顧氏,這就讓她不得不出麵,跟著一同過來。
顧氏也不是沒有交際之人,她受傷之事一傳開,很快便有命婦前來看望。若是蕭阮一出現,她和蕭阮兩相互掐起來,必然是叫人見他們蕭家的笑話。
蕭老夫人不喜顧氏,但蕭家的名聲她絕不容許有一點損害,她跟著蕭阮一起過來,一方麵要確保這兩人不會做出有害蕭家名聲之事,還要讓外人知道蕭府並非是之前穿的那般,為了妾室,可以害死嫡女。
也正是這個原因,蕭老夫人才會一而再的打斷蕭盈和顧氏的話。
“多謝祖母為我證明。”
蕭老夫人一出聲便否定顧氏剛才所言,讓顧氏恨得一口血含在嘴裏吐不出,咽不下,此時又聽到蕭阮向老夫人道謝,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她牢牢地盯著朝自己走近的蕭阮,心裏恨得要死,卻也隻能做出和藹可親的模樣假裝很享受她的看望。
“我總以為姨娘福大命大,不論做什麼都有菩薩眷顧,卻不知姨娘昨日竟是因何受的傷?”
蕭阮目光在顧氏額頭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那裏還有血跡,確定她是頭部收了傷,又見她臉上似乎隱隱有些腫脹,一時間並未想出是怎麼回事,
“哎呀,可能是我最近招小人,也不知道是誰天天詛咒我,我好好的走在路上竟然摔倒了,這才一下子磕到了腦袋。”
陸氏看出在場所有人都好奇她是如何受的傷,解釋過之後還不忘別有深意的瞥向蕭阮,愈發叫人覺得裏麵還有什麼隱情。
“聽姨娘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姨娘的傷實在是詭異的很,若是單純的走到在路上摔倒怎麼也是摔倒腦門,姨娘不僅摔倒了頭側,就連臉看起來也浮腫了一些呢……”
蕭阮涼涼的回了一句,顧氏的臉色越發難看。
回憶起昨天晚上裴月眉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的場景,顧氏眼中劃過一道冷意,索性露處十分疲憊的模樣。
“各位夫人小姐,感謝你們今日前來看我,隻可惜,我這會兒實在是困得要命,待我傷好之後,一定親自登門感謝。”
此話一出,便是變相的逐客令,眾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紛紛告辭離開。
眼見自己目的已經達成,蕭阮唇邊噙著的笑意不覺越來越大。
蕭阮今日來蕭府,一方麵是確認顧氏究竟是不是真的受傷,另一方麵則純粹是為了給他添堵。
現在目的達成,她自然也就從善如流的選擇離開。
“阮阮,還好你離開了,否則,我看你們家這個姨娘定然會對你更加苛刻。”
剛剛出了出了顧氏的院子,陸蘅的便忍不住感歎。
剛才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她連話都沒有插上半句,但裏麵你來我往的刀光劍影,她卻能感受到清清楚楚。
再想起當初蕭阮在蕭家受的那些折磨和虐待,陸蘅在看向蕭阮的時候,眼睛裏便不由自主地布滿了心疼。
“是啊,還好我當初離開了。”
驀然聽到陸蘅的聲音,蕭阮的眼睛不覺朝自己曾經居住過得院落方向看了一眼,眼眸中閃過幾道暗色。
上一世她留在這裏,不僅葬送了性命,還成就了敵人,今生她怎麼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顧氏剛才言辭閃爍,顯然是在說謊,那麼她受傷的真正原因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