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眉反應過來之後,驚詫之色全都便變成憤怒,再也端不住大家閨秀之態朝蕭阮撲了過來。
隻不過,就在她要撲到秦簡跟前時被竹筠和連翹攔住下來。
“蕭阮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這麼對我和我娘!”
裴月眉一麵掙紮,一麵嘴裏怒罵,蕭阮走上前盯著的眼睛忽然發出一聲冷哼:“我這麼對你和你娘,比起嫂嫂對我哥哥來說,還真是不知輕了多少萬倍!”
“我對你哥哥怎麼了?自從我嫁給他以來,掏心挖肺,現在把他伺候好了,他竟然要把我休了!我竟不知你們蕭家之人,竟是這般狼心狗肺!”
裴月眉因著蕭阮的話幾乎發狂,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質問自己。
“好一個掏心挖肺,嫂嫂恐怕還不知道我哥哥被你害得昨日差一點就死掉呢!”
眼見麵前的女人還不知道自己有錯,蕭阮當即把昨天蕭仲恒昏倒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日蕭仲恒派來隨從送來休書,並沒有人提及蕭仲恒昏迷之事,此時聽得這話頓時,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你,你休要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我已經數日不曾在蕭府,又怎麼會害你哥哥昏迷!”
“嫂嫂確實不在蕭府,可我哥哥身上的毒卻是你親手所下,若非昨日有林神醫出手相助,你現在已經成了寡婦!”
一聲“寡婦”讓裴月眉徹底驚呆。
她怔怔的看著蕭阮,忽然意識到蕭阮剛才說蕭仲恒昨日昏迷一事竟是真的,可是這樣重大的事,為什麼沒有人告訴自己?
況且,蕭阮為什麼說是她給蕭仲恒下了……毒?
蕭阮已經沒有心情再和裴月眉糾纏,看出她的疑惑,冷哼了一聲,立刻便把她房裏珍藏的助孕藥其實是毒藥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這不可能!那藥明明是顧姨娘費托了好多人給我尋來的,怎麼會是毒藥?”
裴氏連忙搖頭,滿臉難以置信,如何也想不到導致蕭仲恒中毒的藥竟然真的出自與自己之手。
“顧氏當然要說自己托了很多人,否則又怎麼能讓您相信她對你們是一片真心?”
蕭阮的眼睛裏盡是濃濃的嘲諷,見裴月眉還在愣怔,又是一聲冷笑:“嫂嫂還不相信肯我說的話,如果我沒有猜錯,定是她讓你以為是我在中間挑撥!”
聞言,裴月眉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瞬間沒了神采。
正如蕭然說的那樣,她確實是聽了裴氏的話所以才找上門來。
她原本還不確定是蕭阮從中做的手腳,可顧氏上午來勸慰她時,偶然間說起昨日蕭阮去看望蕭仲恒,這才有了休書之事。
一聽這話,裴月眉當然就立刻認定是蕭阮故意挑撥,這才毀了她和蕭仲恒的姻緣。
而就在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時,耳邊又傳來了蕭阮的聲音。
“你可知我哥哥為什麼非要休了你?就是因為你整日拎不清,錯把仇人當親人。”
瞧見裴月眉的麵上似乎還帶著猶豫,蕭阮對她也越來越失望。
“你便是不嫁到蕭家,也應當知道嫡庶有別,顧氏對我和哥哥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從來都是見不得我和哥哥半點好。而你倒好,不僅不幫著哥哥,竟然還對仇人言聽計從,怎麼就想不明白顧氏就是要借你之手害我哥哥!”
“我……”
蕭阮的聲音冰冷裏帶著濃濃的厭惡,像是一雙張了鉤子的手一樣狠狠的抓著她的心口,竟是讓她半點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話,蕭阮之前並不是沒有給她說過,隻是她總覺得顧氏並不是那般狠毒之人。
再加上顧氏平日裏對她多有籠絡,因著蕭尚書的緣故,她見顧氏已經是蕭家的當家人,自然而然也就越來越聽命與她……
“我本來不想摻和你和我哥哥的事,可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那就趁早滾蛋,免得禍害我們一家!”
“你這個賤人算個什麼東西,就算我女兒有錯,也輪不著你來說教!你……”
裴月眉心下惶然,突然聽到蕭阮的聲音猛然拔高,頓覺心口一驚,正欲說話卻看見自己娘親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掙開下人的控製,早已把嘴裏的布條拿掉,憤惱的衝過來對著蕭阮怒吼。
“娘,你不要再說了!”
心間一顫,裴月眉未看清蕭阮的臉上是什麼表情,慌忙阻止裴夫人繼續往下說,眼睛裏也急出了眼淚。
她和蕭仲恒已經成親多年,若真是與他和離,必然再找不到能像蕭仲恒這樣難得好脾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