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過後,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清洗了一遍,到處都綻放著嶄新的光彩。
蕭阮站在院中深吸了一口氣雨後清新的空氣,對著初升的太陽伸了一個懶腰。
竹筠和連翹認為她大病初愈不敢讓她多下床走動,蕭阮在房裏悶了幾日,深覺若是再不出來透透氣,恐怕路都不會走了。
“前幾日你還危在旦夕,今日就能下床行走,看來這位林大夫當真是位少年神醫啊!”
驀然聽得陸蘅的聲音,蕭阮回頭對一臉驚訝的陸蘅笑道:“確實是多虧了林神醫。”
陸蘅看見院子裏麵的蕭阮,還以為自己花了眼,繞著她打量了幾圈,見她已然沒有昨日蒼白的病氣,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
“這幾日我們已經把林大夫的美名給散播出去,想來他很快就能身價倍增。”
似是想到了下蕭阮之前所說的要為林天祈揚名之事,陸蘅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聲音裏已經有了幾分與有榮焉。
蕭阮聞言笑了笑並未曾多說。
陸蘅還隻當林天祈的將來不過是一個有名望,有地位的名醫,根本沒有想過蕭阮的真正目的是要把他送進宮中。
這幾日京中盛傳陸太傅府上一個小姐重症不愈,竟被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大夫所救,對其也是格外得好事。
蕭阮活動了筋骨,剛剛坐與陸蘅對麵,連翹忽然跑了進來。
“小姐,霍將軍來看你了。”
“嘖嘖,霍大哥對你還真是寶貴的緊,明明昨天才見過,今天就又巴巴的跑過來看望你,唉,我都忍不住要妒忌了。”
陸蘅一麵搖著頭,一麵衝蕭阮眨眼睛,晶亮亮的眼睛裏竟是促狹之色。
“既是妒忌了,不如我去替你求求師傅,讓他老人家趕緊為你定下一門親事可好?”
清冷沉穩的聲音傳來,陸蘅回頭看見霍恂竟然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們跟前,臉皮頓時漲的通紅。
“誰,誰需要你去天天給人求了!”
陸蘅本來還想著取笑霍恂和蕭阮,未料霍恂一句話就把她給堵住,一張臉羞得幾乎抬不頭。
霍恂這話分明就是在說笑她羨慕他們,也動了春心。
但見周圍人的丫鬟小姐掩著嘴巴全都忍不住笑出聲,陸蘅“霍”的站起身跺了跺腳,便要帶著丫鬟離開。
隻是,陸蘅剛邁開腳走了幾步卻又折了回來。
憤憤的看了一眼霍恂,陸蘅重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麵帶得意開口
“哼,你這麼說還不想要把我氣走,跟阮阮好好的說說情話?我告訴你,我才不上你當呢!”
卻說霍恂眼見陸蘅就要離開,自己能和蕭阮有一個兩人獨處的時間,卻不想陸蘅到了最後又識破了他的詭計,麵上閃過失望,無奈的衝她搖搖頭。
“好好好,陸大小姐,是霍某剛才說話不對,現在給你賠禮道歉,您現移步去其他地方可好?”
難得看見霍恂軟下聲音,拱手向自己道歉,陸蘅心中又是一陣得意。
說起來,因為陸芍害蕭阮險些淹死之後,陸太傅以及陸老夫人已經默許了霍恂自由出入陸家,阮幼珍也有特意交代陸蘅可以適當給他們兩個一些獨處的時間。
看見蕭阮麵上神情有些哭笑不得,顯然沒有想到霍恂為了自己這麼討價還價,陸蘅抿了抿嘴角,想了想還是答應了霍恂,起身帶著丫鬟離開。
而竹筠和連翹幾人見陸蘅都已經被霍恂“趕走”,不等蕭阮吩咐便十分知趣的退了下去。
“如今我這裏的丫鬟倒是成了你的,都不問一下我這個小姐的意思就匆匆離去,霍大將軍,您可真是厲害啊!”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小石桌前,一會兒功夫就沒了人影,徹底安靜下來,蕭阮不覺瞪著眼睛衝霍恂埋怨。
“被你這麼一說,還似乎確實是這樣。”
霍恂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很快又道:“這樣,稍後我就叫人好好打賞他們一番,也不枉他們這般幫我。”
語罷,霍恂又別有深意的盯著蕭阮:“再者,你我婚期已近,這些丫頭知道認為我也是她們的主子,也並沒有什麼毛病。”
“你……”
再一次領教到霍恂的厚臉皮,蕭阮隻覺自己臉上燒的一片火熱。
她還不曾向這人細細詢問他是如何與祖父敲定了婚期,他就真的擺出了姑爺的架勢,實在是有些無恥……
眼見對方大喇喇的撩起衣袍,往石凳上一座,一雙眼睛像是獵人一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蕭阮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忽然將話題轉移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