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再亂說了。”
秦簡回過頭,見馮氏正拖著陸芍從另外一條路離開,後麵的陸大夫人也離他們還有些距離,頓時一陣扶額。
陸芍確實與她不對盤,但真的論起來,她其實也並沒有做過對她有實質傷害的事。
今天她設計霍恂麼把黑鍋甩給自己,她心裏不喜,但今天她已經為自己做的事受得到了報應。
陸太傅當眾表態,替她懲罰了陸芍,若是她還表現的不依不饒,未免顯得自己小氣。
再者,今天祖父把她也叫到瑞安堂,明裏未說一字,其實也有讓她能原諒陸芍的意思。
京中小姐大凡這樣的醜聞,最經常地做法便是將其深藏在府上不再見人,亦或送到家廟去反省,隻要等京中流言散盡,再重新接回來即可。
隻可惜任是誰也沒有想到,陸芍不僅不肯承認錯誤,把矛頭指向自己也倒罷了,竟然還和祖父嗆了起來。
須知女子溫順嫻靜是德,陸芍這樣的做法隻能讓她自討苦吃。
祖父怕是被陸芍氣壞,徹底認識到陸芍不能輕意改變,才決定將她流放出去。
對一向寬和的祖父來說,對親孫女施以這樣的懲罰已經是到了極限,若是她還不知,那和不依不饒的陸芍又有什麼區別呢?
還有馮氏和陸涵恩,他們都已經代陸芍承認錯誤,若是自己再不表態,就算陸老夫人與陸太傅當時不說,過後心裏也必然會有不喜。
如此這般,蕭阮自然是應該痛痛快快做一個順水人情。
陸蘅將她上下一打量,見她似乎確實對陸芍沒有什麼怨懟,頓了一下,這才又忍不住道:“我還不是擔心你,你現在住在我們家,怎麼能輕易被陸芍給欺負了。”
蕭阮聽出陸蘅聲音裏的關心,不覺停下腳步,拉起她的手:“好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好,要不然今天你也不會聽我的。”
“這倒是!要不是我,你的好夫君說不得還真是要被陸芍那個死丫頭給搶走了!”
聞言,陸蘅的臉上立刻帶上了笑意,聲音裏滿是得意,蕭阮也忍不住笑著恭維她:“對對對,我的大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白日裏陸芍說自己的身體不適要去休息,蕭阮總覺得陸芍看向自己的眼睛裏別有深意,為了防止萬一,便讓陸蘅找個麻溜的小丫鬟偷偷跟在陸芍後麵去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小丫鬟僅僅去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回話說陸芍是去了客房休息。
若是今天前來的客人去西院客房休息倒也十分正常,但陸芍作為陸家的小姐卻去客房休息未免叫人覺得奇怪。
畢竟她完全可以暫時回自己院子裏休息,等宴會正式開始再出來。
蕭阮覺得不尋常,又聽小丫鬟說西院客房裏不知為何沒有任何下人,立即猜到陸芍想要表演的大戲就是在西院客房。
她和陸蘅猜不出陸芍究竟要做什麼,兩相一合計,索性便趁著陸蘅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突然帶著人出現,破壞他的計劃。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陸老夫人、阮幼珍以及一大堆人去圍圍觀陸芍的事情。
而事實也正如蕭阮猜測的那樣,一行人剛到了西院門口便看見了守在外麵鬼鬼祟祟的紅柳。
為了不讓陸芍察覺,陸蘅立刻讓幾個小丫鬟把紅柳攔住,不讓她通風報信,於是乎,眾人立刻把陸芍抓了一個正著。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岔路口,蕭阮的院子近在眼前,她便讓身後的丫鬟又給了陸蘅一盞燈籠。
陸蘅讓丫鬟接了,別有深意的衝蕭阮擺手:“得,我就拿著你這一盞燈籠回去把我院子的內鬼全都照出來!”
蕭阮還未回複忽然又聽他氣呼呼的道:“陸芍敢收買我院子裏的人,指不定還有其他人也被人收買了,等我回去來個殺雞儆猴,把這些不知道誰是主人的奴才,全給發賣了!”
……
馮氏帶著陸芍回去之後,坐在陸芍房裏暗自流淚。
她這一生將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陸芍和陸涵恩身上,眼見自己兒子頗得皇上信任,將來必有一番作為,誰知道竟然出了如此禍事。
一想到這一雙兒女都要遠離他鄉,她的心頭便竟是不舍。
“也不知道皇上會把你哥哥下放到什麼地方,到時候你定要時常與娘傳些書信回來……”
“娘!難道你也要讓女兒離開?明明是蕭阮那個賤人奪走了芍兒的心上人,憑什麼沒有人責罵他偏偏都要讓我離開!”
陸芍本怔怔的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聽到馮氏的話立刻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