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襄公主與陸芍這一走,一大群宮女與侍女呼啦啦的也跟著離開了,轉眼之間,整個遼闊的草場就隻剩下了蕭阮與霍恂二人。
蕭阮低著頭,藏在袖子裏麵的團團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直拱來拱去,蕭阮無奈,隻得把團團拿出來,抱在懷裏輕輕撫摸著。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沉默這,遼闊的草場隻餘獵獵風聲,吹過微微泛黃的青草,掀起霍恂黑色的衣袍,拂過蕭阮柔柔的發絲。
蕭阮幾次想要開口打破這令人心驚的平靜,但是內心掙紮幾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是該向他道聲謝謝?可是這樣的話是不是顯得二人太過生疏,畢竟他們是訂了親的未婚夫妻。
是該讓他別為了自己得罪深受帝寵的南襄公主?好像這樣也不大好,他想來是隨心所欲的人,豈會擔心得罪了南襄公主,想了想,一向能言善辯的蕭阮隻好悻悻的低頭沉默著。
蕭阮低頭輕撫著團團,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像那人一般,總能讓自己感到祥和安寧,許是摸的太專注,連霍恂的緩緩靠近都沒有察覺到,直到那個黑影遮擋住了自己眼前的陽光,蕭阮這才後知後覺的抬起了頭。
見霍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來到了自己跟前,周身散發著寒氣,蕭阮嚇了一跳,被這一身冷意所震懾,蕭阮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可沒想到自己這剛剛後退了那麼一小步,霍恂就大步追了上來,嚇的蕭阮停在了原地。霍恂一把抓住蕭阮的手腕,眸中瞬間迸發出奔騰的怒氣,冷笑道:“躲啊,怎麼不躲了?看你能躲到那裏去!”
蕭阮的手腕被大掌狠狠的握住,有些泛紅,疼的她輕微的掙紮了一番,霍恂見狀,鬆開:了些許力度,但神情仍是冷冷的哼道:“現在知道躲我,剛剛南襄公主的鞭子朝你揮來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躲呢!”
蕭阮被這凶巴巴的語氣一紅,霎時間覺得有些委屈。曆經了兩世,見慣了各種人清冷暖,蕭阮心中自然是知道霍恂這是為自己好,但是就是有些忍不住,仿佛這幾天甚至是兩世所受的委屈都一湧而來,這個人的身影也與上輩子臨死前急切奔來的身影重合,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霍恂見蕭阮並不言語,覺得這並不像是他所認識的蕭阮,低下頭一看,便怔住了。字見蕭阮紅著眼眶,緊緊的咬住嘴唇。
蕭阮是驕傲的,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允許自己隨意掉淚,更不想霍恂以為她與一般的閨秀一般,受了委屈就知道哭,因此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睜著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見到蕭阮這幅模樣,霍恂心中早就軟的一塌糊塗,甚至還帶了一絲絲的慌亂,活潑的蕭阮,爭強好勝的蕭阮,聰慧的蕭阮,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蕭阮,他何時見過這個柔弱的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還壓抑著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這樣的蕭阮,更讓霍恂憐惜不已。
霍恂心中此時那裏還有半分怒氣,隻餘下一腔柔情與憐惜,更是因為蕭阮這發紅的眼眶和倔強的模樣微微的手足無措。
抬起了自己的手,在空中猶豫課良久,霍恂還是拉過了蕭阮,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柔聲道:“好了,別哭了,我不是凶你,隻是擔心你不能保護好自己。”
聞著熟悉的屬於男子的味道,蕭阮心中漸漸安定下來,她將頭埋在霍恂的胸口,靜靜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可以允許自己有一時的小情緒,但是絕對不能容許這些被這些情緒控製,畢竟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默默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清涼的微風拂過,二人的衣袍在這微風中纏繞。片刻過後,蕭阮便抬起頭,輕輕的推了推霍恂,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清澈的眼神望向了霍恂,想她微微笑了笑:“多謝!”
溫香軟玉乍一離懷,霍恂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但是看到蕭阮那明亮的眼神,便知道她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心中有些酸脹,有意安慰蕭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我教你騎馬吧!”
蕭阮一時有些莫名,好端端的,這個人為什麼要教自己騎馬!不過想想,學騎馬似乎沒什麼壞處,畢竟技多不壓身嘛!
見蕭阮微微點了點頭,霍恂笑了笑,吩咐一旁的侍衛牽來了自己常騎的馬,笑著道:“這是我的坐騎,名叫追風,性格最是溫和不過,善奔跑,一日千裏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