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多謝王妃關心,想來這是蕭家的家事怎敢嘮叨王妃插手呢,可莫要因為這點小事兒耽誤了王妃和諸位夫人小姐賞花的心情呢。”
旁人都不是傻子,這母女倆當真能騙得所有人團團轉?早就有心裏明堂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一個個盡是不恥地望著蕭盈,心道這蕭府的庶女還真是大膽,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麵前構陷嫡姐。
還沒等靖南王妃和蕭阮開口,那個安靜不得的霍怡萱又站出來了。
“那怎麼行!賞花那是小事兒,替你主持公道才是最要緊的,既然今日靖南王妃在這兒了,你就不必怕這怕那了。”
說著,霍怡萱還示威似的看向蕭阮,顯然心中已經是認定了她就是凶手。
這可最合蕭阮的心意了,她順勢趕緊開口:“霍小姐所言極是,妹妹若是受了委屈盡管說出來便是,也好讓大家聽聽究竟是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心情不好遷怒於你。”
眸子裏寒光一閃而過,讓人捕捉不到,蕭阮臉上依舊掛著大方的笑容,仿佛現在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霍小姐的心意盈兒心領了,這……確然不是姐姐所為,大姐姐心腸那樣好,怎麼會害我,疼我都來不及,是盈兒口誤說錯了話才惹的大家誤會了。”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蕭盈自然不能聽了靖南王妃的查下去,到時候不僅沒法子治治蕭阮,自己也會被拖下水去,如今隻有想辦法壓下去才是萬全之策。
顧氏也在一旁搭著腔:“是啊,大小姐怎麼會害人呢,誤會,誤會。”
想著還在舉辦宴會,蕭阮也沒打算再多為難她們倆了,畢竟為了懲治這兩個不知教訓的去破壞這麼多人的心情也是不值得的。
“如此,那便算了,隻希望妹妹以後說話之前多想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今日你這番話,若是不明白事理的指定是要竄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罵了,姐姐可不想背著個黑鍋。”
這個說指著她鼻子罵的可不就是說的霍怡萱?後者一聽氣的臉都紅了,可忌憚著蕭阮身邊的靖南王妃,到底隻能咬牙忍了。
瞧著蕭阮沒有為難的意思,蕭盈母女兩再高興不過,退到一旁再不敢做聲。畢竟今日來著了麼多人,隨便拉一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不小心栽了跟頭,丟人是小,失了人脈才是大事兒啊。
蕭阮瞧著差不多了,擔心眾人失了興致,隻得起身招呼大家去後花園賞菊。
後院的菊花這會兒開的正好,蕭老夫人愛花,府上有不少巧手的花匠,是以這後花園瞧著就舒心。
“天呐,綠色的菊花!”
也不知哪個小姐驚訝的喊了一聲,將眾人吸引了過去。
霍怡萱輕笑了一聲,把玩著手裏的帕子道:“綠色的有什麼稀奇,我還見過五顏六色的呢。”
和靖南王妃走在前麵的蕭阮聽見了隻是微微笑了笑,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天天巴不得別人的眼睛釘在她身上。
“這綠菊花又喚作綠牡丹,委實是不好養活,嬌氣的很,府上的花匠廢了些心思才培育出幾簇來。”
蕭阮笑著解釋,玉指扶了扶剛剛開放的菊花,驚走了一隻正在采蜜的蜜蜂。
“這花啊開的再好看也沒用不是?總會有謝了的一天,倒不如那婀娜的楊柳,一到春日就冒了芽,綠油油的一直到打了霜才褪去。”
陸芍一邊說著,一邊扯了片菊花瓣,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蕭阮身上。這兒的人大多都不知蕭阮同這位陸家小姐的過節,是以聽了這話並未放在心上。
可蕭阮自己是知道的,她陸芍的意思可不就是拿菊花給自己做比喻嗎,說她花開不過一時,這是給自己立下馬威呢。
一旁的陸蘅也聽出了這話裏的貓膩,隻是陸芍這番話說的實在有技巧,自己總不能衝上去說阮兒才不是菊花吧?不過她倒不是很擔心,畢竟如今的蕭阮是容不得旁人欺負到頭上來的。
“陸芍姐姐要這麼說倒也是,隻是……姐姐可知道年年二月暮,散亂雜飛花?”
陸芍也是個飽讀詩書的,知道蕭阮說的是柳絮,略略一思索就知曉了她是個什麼意思,立時變了臉色。柳絮又作楊花,二月飛絮落湖中,可不正應了水性楊花四字嗎!
霍怡萱沒能明白二人說的是什麼,可瞧著陸芍笑容消失自是知道沒能討到好處,再思及方才這女人借著靖南王妃耀武揚威的樣子,心下一陣厭惡,射向蕭阮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惡意。
蕭阮最不在乎的就是旁人看她的目光,畢竟這又威脅不到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