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不隻是陸芍,連陸老夫人身後的馮氏都變了臉色。
馮氏對這個侄女也是了解的,雖然有時候做事不著調,但是也絕不會信口開河。所以今日這番事端,絕對與自己的女兒是脫不開幹係的。
一想到這兒,馮氏忍不住朝自己的女兒瞪了一眼,可誰知陸芍卻像是沒瞧見似的。
“便是芍兒有何不對之處,她是你的堂姐,你便能對她動手?你說若讓旁人知曉了該怎麼說我們陸家!”陸老夫人握著拐杖,嚴厲地說著。
“祖母,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之以其身罷了,你怎麼不問問你的芍兒孫女究竟是誰先動的手呢?”
“明明就是你動的手!我的丫鬟可以作證!”陸芍見狀慌忙說道。
丫鬟,蕭阮看了看陸老夫人身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堂姐,你說的……莫不是你剛剛差去請老夫人的這位?”
蕭阮的插話讓陸芍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點點頭,“是她,如何?”
“我倒是記得,這丫鬟進來不多時就出去了,這兒離老夫人那裏可不近,你和蘅兒還在拌嘴的時候她就去請老夫人了吧?”
蕭阮幾句話一說,聰明的人都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兩人還沒打起來就請了家長,說不是別有用心都沒人信。
“阮丫頭,你來說說這事情的經過。”
既然這兩人的話無法統一,還不如聽聽這個外孫女的話。
蕭阮看了一眼恨的直咬牙的陸芍,福了福身子開口。
“今兒個見完表哥,原是蘅兒想著我一個人在這兒待的悶得慌,所以過來陪我說說話,不想堂姐突然造訪,進來出言不遜,蘅兒的脾氣您也知道,就同她爭了幾句。”
“出言不遜?”
蕭阮點點頭,“是,堂姐說……說我不知廉恥,勾引男人……”
蕭阮故意放慢了語速放低了聲音,給人一種極度受委屈的模樣。
“您也知道,我怎麼會是堂姐說的這種人?蘅兒一開始同她理論,見行不通我就拉著她準備走,可堂姐先是伸腿絆倒陸蘅,接著又是拿水杯砸她,蘅兒氣急,我又沒拉住,這兩人才打起來。”
蕭阮一邊說著一邊無心掃了一眼地上摔落的杯子,繼續說道。
“其實今日的事情錯都在阮兒身上,阮兒今日就不該過府來,害得他們倆還打了起來……”
沒等陸老夫人開口,她身後的陸夫人就開了腔:“阮兒這話嚴重了,陸家可是你的外家,老夫人更是將你當心肝兒肉一般的疼愛,你若是生了此等念頭,老夫人豈不是要難過?”
蕭阮抿著嘴,一臉委屈,“那……那就是堂姐不歡迎阮兒了,覺得阮兒來了分走了外祖母的喜愛。除去此,阮兒實在想不透堂姐為何要說那樣的話作踐阮兒,阮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任由別人這樣汙蔑呢?”
陸芍會裝可憐,她蕭阮自然也是會的。此番話一出,陸老夫人立時就心疼得不得了,將失了親娘的外孫女拉進懷裏摟著。
“陸芍,你可說過這樣的話?”
捋清楚了一切的老夫人再看向陸芍時就沒那麼慈祥了,從她差丫鬟去請大人過來一事就可以看出來這丫頭的心機。
陸芍白著一張臉跪在地上,蓬鬆的頭發因為汗水和淚水貼在臉上,混合著掉了的脂粉,變得油膩粘稠。
“祖母,蕭阮和陸蘅根本就是一夥的,她的話怎麼能信呢?”
“祖母不是老糊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你這丫頭平日裏看上去不爭不搶的,怎麼偏偏要針對你表妹?”
陸芍拚命地搖頭,“祖母,不是我針對她,明明就是她自己犯賤!”話一出口陸芍就猛的捂住嘴,她真是衝動了,居然在老夫人麵前說這種話。
這時候陸老夫人已經知道了該信誰的話不該信誰的話,她見陸芍仍沒有悔改的意思,搖了搖頭,對著身後兩位媳婦到:“你們有什麼話想說?”
陸大夫人季氏見著陸蘅沒吃虧,欠了欠身子,“蘅兒確實沒規矩,是媳婦平日裏寵壞了她,就罰她禁足,替母親抄經吧!”
馮氏看了一眼陸芍,見著女兒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她咬了咬嘴唇,重複了一遍季氏的話。
陸芍眼睛驀地瞪大,連她的母親都不向著她!
“蘅兒,雖說今日的事情主要錯在芍兒身上,可你也不該動手,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自己府上禁足吧,沒我的允許,你們倆都不準出來。”
說完,也懶得再看她們一眼,命眾人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