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上前給她散發,“其實小姐這般挺好。”
蕭阮抿嘴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小姐,你可有想好怎麼處置那竹筠和朱砂。”
“今日,顧氏能夠來的那麼快,想來是我們這兒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了。”說道這事兒,蕭阮正了正表情,“朱砂暫且不說,單竹筠,這人有些古怪。大家都知道她是顧氏那兒過來的,我對她和朱砂排斥,她自己心裏應該也是清楚的。”
蕭阮停頓了片刻,又道,“可是,她偏偏兩次都向著我,為我掃尾。”
“所以,小姐是打算試一試她。”玲瓏梳頭的手一頓。
“嗯,這次我讓她散播消息,若是事成,那這個竹筠還可以用用。若是走漏了風聲,那麼,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蕭阮語帶笑意,說出的話卻帶著說不出的肅殺。
玲瓏皺了皺眉頭,“可是,小姐,這是不是太冒險了。畢竟一旦暴露出散布消息的是小姐,不久等於是把把柄交到了顧氏手中。”
“放心,我自有後招。”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把柄就這樣交到別人手中,不過是她有把握在竹筠去高密之前讓她再也說不出來罷了。
前世,這樣的陰私,她不知道處理了多少。蕭阮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掌,隻是這一世,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讓自己的手變髒。
玲瓏十分信任蕭阮,既然大小姐說沒事,那邊肯定沒事。於是,她也不多問,隻專心服侍蕭阮就寢。
清微閣這邊很快安靜下來,顧氏的雅閣中,顧氏一邊抹淚一邊輕聲道,“禹哥兒他還這麼小,能懂什麼?大小姐就給他安罪名,連老爺您她也敢威脅?大小姐這心裏就沒有我們這些家人。”
蕭鴻本來還被顧氏哭哭啼啼地有些心煩,但是他畢竟有些愧疚就沒有說什麼。此時,聽到顧氏的話,他心中一思量,也覺得蕭阮越來越沒有將他放下眼裏。
今天那意思是明明白白的用聖上威脅他,頓時克製不住脾氣,“那逆女,冷心冷肺,你不是她的對手,以後躲著她點。”
卻也沒有打算去找蕭阮麻煩的意思,一來他心中還有點淮王的想法,二來蕭阮的話到底有些對,他此時風頭正好,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做出點什麼,萬一那個逆女真給他捅出事來……他可從來不覺得蕭阮是個良善的。
顧氏勉力扯出一抹笑容,“妾身明白的,妾身知道,老爺必是為我好。我隻是擔心禹哥兒,也不知道大小姐會對禹哥兒怎麼樣?禹哥兒在家裏從來沒受過這番罪,在學裏也是被先生誇獎的,可今日……”
蕭鴻也想到了小兒子確實是成績優異,經常聽到先生誇獎他,他於是也有些擔心,歎了一口氣道,“委屈你們娘兩了。”
顧氏卻反而破涕為笑,“瞧我,淨說這些讓老爺為難的話。老爺以後多疼疼禹哥兒便行了,想來禹哥兒如果知道是在給爹爹解憂,也必定十分開心的。”
果然,下一刻,蕭鴻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你放心,我必定不會忘了你們母子三個的。”
顧氏得了蕭鴻的愧疚和允諾,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依偎在蕭鴻懷裏,又有些擔憂道,“不過,阮兒近段時間卻也太過……張揚。夫君,我的意思是,阮阮是不是受了誰的讒言。”她仰頭看向蕭鴻又道,“畢竟,最近這段時間陸府經常送一些東西過來。”
此話一出,蕭鴻坐正了身子,眼睛眯了眯,他這輩子對痛恨也最畏懼的就是陸太傅。
顧氏說其他的他或許還有點漫不經心,但是一說到這個,想到蕭阮對他的威脅,想到春日宴前蕭阮對他的冷嘲熱諷和挑釁……
他慢聲問道,“陸府除了送了河豚,還送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香料,我們各院都又送來。可能是陸老夫人顧慮著阮兒即將及笄吧!”顧氏仿佛不經意的說道。
蕭鴻摩挲著顧氏肌膚細膩的手腕,重複道,“是啊,她就要及笄了。”
顧氏沒有作聲,她知道點到為止。
而此時的蕭鴻心中也是左右思量著,不必說,他心中惦記著淮王,但是就像老太太說的,現如今聖上還是壯年,實在不好明著下注。
再一想,蕭阮那脾氣和她這段時間親陸家疏蕭家,以後即便是上位了,也不一定能夠掌握。但是盈兒的身份到底有點低了,這般想了又想,他到底歎道,“罷了,你先給她尋摸著,早早讓她收收心,也免得這般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