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這麼個說法,大小姐要給自己親外祖祝壽,怎的還要顧姨娘同意了不成?”裴月眉這段時間和顧氏鬥智鬥勇,不知道被顧氏使了多少的絆子,此時見顧氏落了麵子,哪有不落井下石的份。
蕭阮卻不搭理她,主要是這裴月眉就是個扶不上牆的。
她以為依著裴月眉對自身利益的看重,必然能提早從顧氏手中把那些鋪子挖過來。哪知道這麼多天過去了,裴月眉盡去扣那些蠅頭小利,跟顧氏鬥個你死我活,反倒把緊要的事拋到了腦後。
裴月眉不知蕭阮此時心中想法,隻覺顧氏倒黴她就暢快,“若不是我這身上還帶了孝,必然是要和夫君一塊兒去的。他今早還特地囑咐我,要給妹妹你準備好馬車,他則直接從學堂過去。”
裴月眉遠房姨奶奶去了的事,蕭阮是知道的,前世她還因為裴氏不和哥哥去陸府祝壽一事發過脾氣。此時聽她主動說起這件事,蕭阮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那就麻煩嫂嫂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起,一旁被蕭阮連番諷刺打臉的顧氏才緩過勁來。
她心中對蕭阮恨急,自從陸氏去後,她拿到府中中饋,往常那些愛答不理的管事個個畢恭畢敬,讓早就習慣了當家主母派頭的顧氏哪裏受得住這樣的直白嘲諷。
然而她畢竟是個聰明的,此時都不用裝便眼眶一紅,“大小姐,此事確實是妾身處理的不妥當。隻是去年大小姐便是準備了壽辰禮讓人送去,並未親自到場。今次您又是在禁足,妾身才以為一切照往常行事。”
說著又小小的啜泣了下,這番說法果然讓一些下人思緒跟著跑偏,有個別聯係自身,頓時心有戚戚,畢竟主子一個主意,底下跑斷腿,誰又知道主子什麼時候又改變主意。
這般一想,有人就覺得大小姐這是小題大做,又覺得顧姨娘怪可憐的,大小姐今日如此唱念做打說不得就是故意想給顧姨娘難堪。
蕭阮雖不知道底下人的想法,卻也知道顧氏是個慣會裝樣子,又有張能把活的說成死的的嘴,所以她也不意外,“是嗎?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輪到你以為。照你這般說,往常那些自作主張被你發賣的下人倒是冤得很。”
這說的是顧氏接手蕭府中饋的那段時間,以及後續打壓老人、提拔自己人的時候,現在被拿出來堵嘴,頓時讓顧氏張口結舌,無法辯駁,也讓她剛剛挽回的形象崩塌個幹淨。
恰巧,此時有下人來說表少爺讓大小姐去榮安堂和老夫人辭行。
蕭阮便不再理會顧氏,帶著連翹、竹筠往榮安堂去。
留下麵子裏子都丟盡了的顧氏,和好戲看得熱鬧的裴月眉。
稍後,這邊的事傳到老夫人那兒,卻隻得了老夫人一句,“顧氏也確實要敲打一番了,盈兒放在她那裏教養,看看都養成什麼樣了。”
不過,這事兒蕭阮可就不知道了,那時她正坐在馬車上,吃著陸涵睿遞過來的水果。
對於陸涵睿這個表哥,蕭阮是抱著十二萬分的親近的。誰讓表哥對她從來都是要什麼給什麼,也就是前世她自己越來越疏遠了陸家,導致表哥想要對她好都找不到方法。
“好了,如了你的意了。”陸涵睿眼帶笑意,滿意地看著小表妹麵上矜持卻眼光發亮(並沒有)地吃著他遞過去的果子。
“謝謝表哥,今日多虧了你。”前幾日蕭阮交給連翹送出去的那封信就是給陸涵睿的,她當時就思忖有了蕭父暗中支持的顧氏不會放她去接近陸府,這才給陸涵睿寫了一封信,讓他壽宴當天來接她一趟。
“這是表哥應該做的。”陸涵睿卻很高興能夠為蕭阮辦事,“不過,我和家裏竟是都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艱難到需要看一個姨娘臉色的地步?”
陸涵睿這話沒有諷刺的意思,隻是單純的不滿蕭府的烏煙瘴氣。
“表哥,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的。再說,如果真有我應付不了的,不是還有你嗎?”蕭阮抱著陸涵睿的一條胳膊撒嬌。
陸涵睿很滿意表妹對他的依賴,他點頭認真道,“放心,哥哥會幫你解決所有事情的。”
聽了陸涵睿鄭重其事的話,蕭阮的笑容也不由更加燦爛。
不久,馬車到了陸府。陸涵睿因為要趕去前廳招待客人,於是招了個下人讓他帶著蕭阮直接去陸太傅的書房,在那裏,陸太傅早就等著了。
陸太傅的書房因藏書頗豐,並不是單間房屋,而是整座小樓,說是書樓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