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反複推敲安悅的說辭,手中的筆在紙上橫一撇豎一捺無意識的塗著。餘澈的十分鍾已經過去了五分鍾,我猛然扔下筆起身衝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一分完整的報紙。
餘澈開門出來,點頭示意安悅可以與他離開了。我顧不上多想,急忙踏到他麵前,一把將報紙遞到他的麵前。
“豆豆,你有事嗎?”餘澈驚訝的看著我,為難的道:“能不能回來再說?我趕著要出去!”
“董事長,你看看這個!”我執意將報紙塞到他眼底,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留意他的神色。
“郝豆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安悅一臉惱怒的看著我,在一旁催促餘澈道:“董事長,張總這個人一向守時,再耽擱下去,時間可是要來不及了。”
“安悅,別說了!”餘澈的目光觸及報紙碩大的標題,眉頭頓時皺成深深的川字。他將手上拿著的預案丟在一邊,一把從我手中扯過報紙,神色緊張的快速瀏覽。漸漸的,臉色愈來愈陰沉,情緒激動的一手錘在辦公桌上:“荒唐!荒唐!全都是胡說八道!”
“董事長——”安悅隻一眼就瞄到了報紙上的標題。雖然極為震驚,但她並不甘心就此放棄,依舊催促道:“還是快走吧!張總特地飛過來見你,若是遲到,真的不好交待!”
“安悅!”餘澈抬起頭,炯炯有神的目光電一般射過來,痛心道:“你這個秘書怎麼當的?褚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立刻打電話,查問是哪家報紙先得到的消息,務必在影響擴大前把這件事給壓下來!”
“董事長!”安悅精明能幹,素有定見,並非事事惟老板之命是從。雖然餘澈變了臉色,她卻並未退一步,而是極力堅持:“預案的事更為緊急重要,請你顧全大局!”
“安悅,一個合格的秘書,應該尊重老板的決定!”餘澈擺了擺手,神色中竟是毫無回旋的餘地:“我會打電話給張總,請他稍作休息,時間延後!”
“董事長——出爾反爾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安悅聲音拔高,反對道:“張總為了這個預案好容易才安排出這麼一點時間,延後很可能導致他懷疑辰大根本毫無誠意,而將預案扼殺腹中!”
沒理會安悅的焦急,方才那一瞬,被我在心底放成慢鏡頭。餘澈拿到報紙,麵上先是訝然,後是緊張,最後是痛恨。眼角眉梢,我幾乎無一遺漏。他肌肉緊繃,眉頭川字溝壑深深,一言一語殺伐決斷,剛烈如火。如果這樣也是做戲,那麼不是陰險毒辣就是天賦異稟!
我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好了,現在證明餘澈並不是我應該懷疑的對象。雖然這麼做有些卑鄙,但也顧不得了!說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以放過!
蘇寧死後,我變得多疑敏感,日日夜夜都想著要查出事情得真相。偏偏肇事司機鐵嘴鋼牙,任憑鍾辰費盡力氣,也沒問出一星半點。程晉把人要過去後,也全無斬獲。最後他們一致決定放了司機,暗中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