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采藥了,說是給你弄個丸子什麼的,唉,我也不懂,小路子,你幫幫你們爺,我走了!”陳落青說罷便往後山走去!
“得嘞,您忙去吧!”小路子笑著應道,心裏卻想著,咱爺什麼時候幹過這樣的活?連水都不曾自己倒過一杯,吃雞肉倒是會,殺雞?隻怕難倒他了!
“小路子,去把飯做起來,等會爺殺好雞一炒就能開飯了。”夜澈吩咐道,小路子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敢相信地問道:“爺,您能行麼?”
“廢話,不就殺隻雞嗎?爺不行難道你行?”夜澈白了他一眼,便拿起放在案板上的刀,往屋外走去!
小路子心驚膽顫地看著他走出去,想跟在 後麵看著,卻又怕傷了他的自尊,不管怎麼樣,弄死一隻雞的難不倒爺的吧,還是燒好水等會去雞毛吧!
夜澈走到井邊,那裏有幾塊雲石墊底,殺雞自然是砍脖子,脖子一砍,雞死了,然後拔毛,不就行了嗎?心動手做,他把雞用藤帶綁緊了些,丟棄在地上,然後用腳輕踩住山雞身,山雞咯咯地叫起來,並不斷地掙紮,(雞)頭四處晃,一時也讓他下不來手,他停下來想了個辦法,用剩下的藤帶把雞脖子係住,然後一直拖到柱子上綁著,再踩著雞身,那雞再怎麼掙紮,雞,頭也不晃動了。
他看準時機,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雞脖子上,刀太鈍,砍不斷,雞血汨汨地冒出來,流在(雞)(毛)上,(雞)不斷地掙紮撲動,把血都灑到他臉上去,他連忙退後幾步,看著山雞不斷撲騰,滿地鮮血,一時現場狼藉一片!
雞撲了好一會,方慢慢停止了動作,夜澈上前踢踢已經不動了,他呼了一口氣,打了一桶水上來把雞身上的血衝洗幹淨,然後開始拔毛。
山雞的毛比一般的雞毛要長,他用力揪了幾下,方揪出幾根,他蹙眉看著這隻大山雞,沉思了一下,跑回房間拿了自己的碧玉劍,在雞身上輕輕一劃,然後把雞皮整個地一撕,整塊雞皮便撕了出來,毛自然也就沒有了!
他神清氣爽地喊道:“小路子!”小路子提著開水跑出來,卻見夜澈提著一隻連皮都沒有了的雞陡然在他麵前一晃,他愣了一下,接過他手中的雞,讚歎道:“爺真是好功夫啊!”夜澈走到井邊洗洗手,不無得意地說:“不就是殺隻雞嗎?我回房回身衣服,你炒吧!”說完,提起劍就踏上了小路慢慢地走回房間去!
本來約了國師吃飯的星兒也來到了蝴蝶穀,踏入穀中頓時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她心裏一驚,大聲喊人:“林海海,林海海!”大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答,她急忙跑去鄰近地幾間房子,一腳踢開,一個人也沒有,她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凝固起來了,冷得讓她直顫抖。
“星兒,你在幹什麼?”夜澈在身後疑惑地問道!
倉皇轉身,卻見他提著劍一身是血地站在夕光中,俊美的臉上也血跡斑斑,他還在,剛想跑過去緊緊摟住他,他卻得意洋洋地說:“你來的正好,我剛殺了隻(雞),你有口福了!”
殺雞?她看著他一臉的血跡,“殺隻雞也能弄得渾身是血?”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著說:“也怪那刀太鈍,不能砍斷雞脖子,陪我回房,幫我換衣服!”
“我不會伺候人,你喊小路子吧!”星兒上前用手帕擦去他臉上的血跡,卻已經凝固了,“我去打點熱水,你幹脆洗個澡吧!”
“不用,要不你陪我到後山的小溪,我在哪裏泡泡!”夜澈拉住她,星兒想想,今日太陽也頗大,溪水應該也暖和,便點點頭,回房間為他取了套衣衫,便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慢慢地走在林蔭山道,夕陽如同巨大的鹹蛋,天邊有幾行大雁飛過,彩霞似錦,落霞與孤鶩齊飛,好一派平靜聖潔的景色!
“今晚怎麼來這麼早?”夜澈問道,星兒看著他微微笑的側臉,“想來就來,你今天心情不錯,有什麼喜事?”
“你來了就是喜事啊!”夜澈側過頭看他,臉上盡是幸福而滿足的淡笑,眉目彎彎的,讓她怦然心動,心裏最柔軟的地方閃過一絲疼痛,這男子,她是否能留得住?
小溪邊有一群飛鳥,見有人進來便哄地飛起,她坐在岸邊的大石頭上,看著他自在地泡在水裏,波光粼粼,淡黃的光照在他眉目裏,如此的清晰,他的笑突然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心便莫名地痛起來了。
而在水裏的夜澈,忽然感到心髒傳來一陣熟悉的抽搐,他臉色一變,見星兒瞧著他,便緩緩地笑了,心裏的疼痛在放大,臉上的笑也在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