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安乘風沒事之後,安晨暖連忙從車上下來,跌跌撞撞的衝到季司墨的身旁,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顫抖著伸手給醫院打電話。
“別著急,慢慢來。”失血過多的季司墨此時還能保持清醒實在是季司墨的身體素質高於常人,他讓自己放鬆的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腿上中彈的地方,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安晨暖的胳膊上,嘴裏還不斷的解釋著:“隻是樣子可怕了點,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你安靜點!”聽了季司墨波瀾不驚的話語,再看看他已經被血浸透的褲子,安晨暖就一陣心悸,如果當時他沒有躲開,或者安乘風再補一槍的話,他還能在這裏風淡雲輕的說什麼“不嚴重”之類的話嗎?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季司墨虛弱的笑笑,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安晨暖的電話播出去,新亞和張尤就帶著人來了,一瞬間整個空曠安靜的球場上霎時間就變得吵吵嚷嚷的,其中張尤的聲音特別明顯。
“哎呦哎呦,怎麼了這是?”張尤大步走上前,看著臉色慘白的季司墨不由的驚訝道:“這是什麼情況?受傷了?”
然後他就看見了季司墨受傷的腿和胳膊開始摸著下巴哀歎:“你看你,這幾年讓你鍛煉鍛煉你也不聽我的,現在這點小傷都能讓你站不起來?”
張尤說的確實對,當初還在組織裏的時候,這樣的傷基本都是家常便飯,而且因為季司墨自己就是學醫的,大部分時候這些上樓都是自己處理的。
本來就很擔心的安晨暖看到張尤這麼聊兒郎當的,心裏就很不爽,在她看來,這樣的傷已經是很嚴重的,他居然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不過,今天費老跟著來是正確的,你這都留了多少血了?”收起了不正經的表情,張尤將後邊慢悠悠跟上來的費老拉出來,然後問道:“您老看我們現在是把他拖到醫院呢?還是現在就需要取子彈止血啊?”
費老皺著眉頭走上來,看著坐在地上的季司墨不由的對旁邊的安晨暖不滿意,雖然這件事情不能全怪在安晨暖的頭上,可是護短的老頭子總是不會公平的看待這件事情的。
“那個……費老,去醫院吧。”看出來費老的挑剔,季司墨心裏有些不舒服,雖然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安晨暖好歹也是自己的人啊,他就不能對他好點嗎?
一直很尊敬費老的季司墨第一次對費老生出了不悅的心情。
“行,去醫院吧,傷口還沒到了現在就手術的地步。”費老瞅了瞅季司墨的傷口,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知道他有些負氣的意味,季司墨默默歎口氣,撐著安晨暖瘦弱的肩膀站起來,硬是沒讓身強力壯的張尤幫忙。
等到將季司墨安穩的放上車,安晨暖又想起了還暈著的安乘風,有些擔心他的狀況,可是目前好像是季司墨的傷勢跟要緊一點,她……
“去看著他吧。”季司墨似乎看出了她的糾結,抬起她的下巴輕輕一吻。
“我……我還是陪著你吧。”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待在陸家,他好不容易要求來的約會還泡湯了,安晨暖心裏有愧,有些不願意離開。
“去吧,我這麼多人跟著不會出事的,而且人在這裏,心還在你哥哥那裏……我看著吃醋。”季司墨故意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不過馬上就走笑開了,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在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他也意識到了,安乘風的病已經刻不容緩了,以後安晨暖不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日子……應該更多了吧?
為了長久的以後,他需要忍耐短暫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