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自家總裁特地打個電話給自己,到底是關心整個訓練營裏的學生,還是關心訓練營裏的某位學生?
隻不過,現在的情況實在點一言難盡。剛剛入營,安晨暖便受到懲罰了。
安晨暖現在正在做俯臥撐呢。
“總裁……呃……”
“有什麼直說,別支支吾吾。”季司墨有些不悅地命令。
海倫在那頭額頭冒汗,隻能直說:“總裁,安晨暖因為受到了同房間的隊友的牽連,所以被喬教官懲罰。”
季司墨聽到“懲罰”兩個字,不來由有點飆火,除了他可以“懲罰”她,誰都不能罰她的女人。
“怎麼個懲罰法?”男人語氣驟沉了幾分。
海倫冷汗涔涔:“體罰,總裁,這個特訓的性質我之前不是向您報告過麼,他們十五個學生一視同仁,如果偏袒過了,對安晨暖本身的影響反而不好,倒是開始這樣罰一罰她,或許可以讓她接下來的特訓裏,不用受太多同學的非議。”
季司墨的心是疼的,恨不得立馬衝到那邊去,看看她的情況。
不過,有些事情,不得不心狠一些。
海倫的話不無道理,既然她進營了,就要跟其它學生一視同仁,不得偏袒,要是偏袒了,她這次的成績甚至都會受到影響。
而且,他太清楚安晨暖的個性了,她不會接受他那樣做。
如果不是,她早就私底下向他詢問關於這次特訓項目的情況了。
他之所以一直不透露,不特別照顧,是因為了解她,也尊重她。
季司墨忍住繼續問下去的衝動,叮囑道:“我吩咐你的事,你要密切留意,如有什麼情況,立馬稟告我。”
海倫應道:“明白,總裁。”
掛下電話,季司墨放下手機,看著手機屏幕背景上,安晨暖的自拍。
看著安晨暖眉目如畫,季司墨眉宇之間透出一抹寵溺至極的笑意。
可是,笑意淺淺地泛開後,憂愁卻又爬上眉頭。
安晨暖的身體那麼纖弱,還真的很擔心她會操勞過度。
季司墨想好一會兒,才勉強將自己的憂心收攬回來。
他的晨暖,不是那種柔柔弱弱、遇到一點點困難就服輸的女子,也正是這樣,他才怕她過於倔強好勝,會拖累自己身體。
反正,他不可以讓她有事。
現在,撇開胡思亂想,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季司墨立了起來,拿起脫下的外套,將手機拿起放進口袋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聖利醫院,高級加護病房裏。
安清月早知道今天季司墨會來。
她已經等了他好久。
這兩天,精神特別好,或許,她知道自己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甚至離開這個角度,離開這個生活著她最親的人的地方,所以,她舍不得睡覺虛度時光。
昨夜,她一夜未眠。
無法入睡,腦海裏,都是她的晨暖。
離開這裏,她除了晨暖,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可是,晨暖是她的女兒啊,她至親的人,她就這樣不告而別,她擔心晨暖從訓練營回來,發現她忽然不見了,會很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