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在這裏吃了你?”他不冷不熱地問。
安晨暖知道他在生氣,每次隻要看見她和封成烈在一起,哪怕隻是單純說幾句話,他都生氣。
她委屈地撇撇嘴巴,靈動的美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像個小貓咪一樣,乖順惹人愛:“我沒有……”
季司墨睨著她這副模樣,目光中不自覺透露出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寵溺和愛意。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將長臂伸到她的肩膀後麵,將安全帶拉了出來,動作不緊不慢中透著無限的溫柔,幫她扣上。
安晨暖呆呆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垂下眼眸認真地幫自己扣安全帶的專注表情。
心頭湧上一陣陣的感動,很暖。
這一刻,哪怕她剛才心裏還在怪他對封成烈的態度過於惡劣,那點點怨念頓時也煙消雲散了。
季司墨替她扣好安全帶,再抬眸,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眸一下子勾住了她的眼,那浩瀚如大海般深沉的眸,讓人不自覺地墜下去,再墜下去,不能自拔。
察覺到她目光中的蕩漾和沉迷,季司墨性感的兩片薄唇微微地咧起,眉宇間的怒意消散得七七八八。
不過,他還是故意壓低聲音,心中仍有不滿:“坐好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安晨暖差點笑出聲。
明明生她的氣,想罵人,還那麼體貼地知道她肚子該餓了,要帶她去吃飯。
哎,該怎麼說他好呢?
雖然他剛才在醫生後院那裏的做法實在有點惡劣,但是,也無礙她對他的愛。
季司墨啟動了車子,專注地開起車來。
他不發一言的,氣氛有些莫名的奇怪。
安晨暖知道他介懷什麼,家家有一本難念的經,季司墨與封成烈兩個人,大概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不能和平共處。
哪怕季司墨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本心不想跟封成烈爭,可是,他外公對他的期望和看重,他媽媽對她的逼迫和要求,也不由得他不去繼承封家的家業。
而封成烈呢?他本應該是封家的繼承人,可是命運的作弄讓他失去一雙腿,因而失去了他本該得到的一切。
這現無論擱到了世間上任意的兩個人身上,他們都估計難以和睦相處吧。
如果說封成烈對季司墨的感覺是妒忌、不甘、憤怒、不屈,那麼,季司墨對封成烈的感受呢?
他對封成烈的感受,估計會更複雜一些。
封聖華的厚望本該是封成烈的,獲得的是卻是他,帝國集團本該是封成烈的,現在繼承的人卻是他。
而且,封成烈敗給他的原因,撇開經商頭腦、各方麵的才華那些來講,很大的關係是,他是一個雙腿死亡的人。
封聖華出於多方麵的原因考慮,所以很早就把季司墨當成未來繼承人來培養。
而封成烈,從他失去了雙腿開始,他就失去了自己在家族的繼承人地位。
怎麼能不怨,怎麼會不恨?
他們兩個,到現在還能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彼此都已經很克製了。
尤其封成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