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後麵的陳管家總算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不敢怠懈,連忙地跟了上去。
“砰”
“嘭”
房間裏一片狼藉,能摔的、能扔的,幾乎已經全部被摔到了地上。
滿地都是殘骸。
季司墨開門而進,一隻白玉花瓶就那麼無情朝著他扔了過來。
他身手敏捷,長臂一伸,穩穩地將小花瓶給接住了。
裏麵扔東西的人見到他,一愣,血紅了的眼睛裏冒出更大的火光。
“臭小子,你還回來幹嘛?你不是早就恨透了我這個媽媽?你不是隻要安晨暖那個狐狸精,不要十月懷胎生你養你的親生母親了嗎?”
封婧竭嘶底裏地怒吼,因為動怒,額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季司墨將花瓶隨手一扔,扔到了背後陳管家的懷裏。
抬起他矜貴優雅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無視封婧的戾氣衝天,無視遍地的碎片、被扔掉的物品。
“仲少爺小心腳!”陳管家看他一腳就踏到了一堆玻璃碎片上,著急地喊。
季司墨目不斜視,幽深的眼神冷冷地放在封婧的身上。
“哧哧”地,腳下的玻璃發出來碎裂的聲音。
封婧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兒子,風韻猶存卻又帶著幾分猙獰、怒恨的臉上,森然難測。
季司墨一步一步地,來到了她的麵前。
她的旁邊是沙發,他坐了下來。
優雅從容、尊貴淡漠。
在這個被破壞得麵目全非的豪華房間裏,他一身的矜貴,沒有任何的戾氣,那麼的風輕雲淡。
陳管家心驚膽戰看著他的雙腳,不知道到底傷著沒有,擔心地說:“仲少爺,您的腳被玻璃碎片給割著吧?”
季司墨嘴角勾了勾,始終睨著封婧,看著她現在這個瘋婆子一樣,看起來可恨又可憐的姿態。
封婧頭發淩亂、眼睛嗜著血一樣,咬咬牙,看著自己這個心思深沉得難以揣測半分的兒子,冷笑一聲。
“怎麼,你是來看我怎麼死的吧?”
她的聲音很尖銳、刻薄,像一根被繃緊了的弦,如果用力一拉,便真的會斷掉。
季司墨笑了笑,墨蓮一般的幽眸卻沒有半絲笑意,眸底,很冷很冷,尤如北國的冬天,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暖意。
“你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生母親,十月懷胎生了我,你要死,我總歸要來攔你的,說說看吧,今天,你要如何才肯罷休?想讓我以後聽聽話話?像以前一樣,接受你的控製,讓你隨心所欲地在我人裏指手劃腳,甚至操控我的人生嗎?”
他一字一句地反問,那聲音,那語氣,讓人聽不出有任何有一丁點的感情色彩。
封婧雙唇發抖,是氣得發抖。
她眯起眼睛,想要大吼,不過,眸底劃過一抹度量。
演那麼大一場戲,隻不過是為了逼兒子向她就範,現在兒子來了,她又怎麼能夠一直跟他硬碰硬?
想到這裏,封婧一屁股跌坐下來,她傷心難過地看著季司墨:“媽不是想控製你的人生,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了,知道嗎?你這幾年對我還不夠冷嗎?還不夠絕情嗎?我們不要再為了一個無謂的女人再傷母子感情了,好嗎?”
季司墨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臉色冷然、絕情。
“別在我麵前裝了,如果說,南音的事情之後,我對你仍有一丁點那麼多的感情,從那天你把歐陽俏麗帶回來家開始,我和你,母子緣份就該斷絕了。”
封婧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