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傷心難過,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傷心難過,可是我除了坐在這裏等,我還能做什麼?跟你祝英台一樣痛哭流涕嗎?我跟馬文才斷袖的風波才剛剛平息一點點,我可不想再橫生事端。
不過祝英台說得也沒錯,當一個人真正痛苦的時候是藏不住眼淚的,眼淚之所以可以像我現在一樣掩飾起來,是因為還沒有痛到心裏,因為這不是我的心,不是我的身體,或許我的靈魂根本無法操控這具身體的情感。
我明明覺得很難過,但我為什麼就是沒有要流淚的衝動。
在門外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太陽都已經落山了,葉子和馬統從飯堂打了飯送到我們麵前,但是大家都沒有什麼食欲。
王惠從醫舍裏開門出來,我們立馬迎了上去,“小惠姑娘,山伯和文才怎麼樣了?”
王惠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說道:“那些蒙麵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梁公子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現在已經清醒了,但是馬文才目前還沒有醒過來。”
“馬公子傷到哪裏了?傷的重不重?”穀心蓮焦急問道。
“是啊,文才呢?文才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祝英台問道。
王惠拍了拍穀心蓮的手背,“你們放心,馬公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那一劍刺得偏差,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是他現在失血過多,所以一時間還醒不過來。”
幸好,幸好他沒有生命危險,不然我真的難辭其咎了,不但沒能改變他的命運,反而送了他的性命。
祝英台聞言,立馬就準備往醫舍裏走去,王惠急忙將她攔了下來,“祝公子,你們都先去吃晚飯吧,讓梁公子和馬文才好好在裏麵休息,你們自己也去休息一會,姐姐說等馬公子醒了再讓你們來看他們。”
祝英台點點頭,我們無奈之下先散了去。
吃過晚飯,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邊擔心司馬辰風的安危,另一邊,馬文才的傷勢又讓我緊張焦慮。
為什麼馬文才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他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都已經四五個時辰了,也該醒了。
葉子端著臉盆從門進來,我立馬迎了上去,我實在等不下去了,越等我就越心慌,“葉子,你去醫舍看看馬公子醒了沒有。”
葉子癟著嘴,將臉盆擺在了桌上,“我剛從廚房過來,心蓮姑娘說梁公子已經回房間了,但是馬公子還是沒有清醒。”
還沒有醒,怎麼還沒有醒。\t
“小姐,你也別太著急了,馬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點點頭,他當然會沒事,他一定會沒事的,“但願吧,你跟我去山伯房裏看看他需要幫什麼忙。”
我與葉子到了山伯房內,發現祝英台也在他的房裏,山伯如今受了重傷不宜動彈,吃飯洗臉都需要人幫忙,不過有四九和祝英台看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