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子,繩子來了,”我迷迷糊糊聽見了銀心的聲音,我已經睜不開眼睛了,我聽見馬文才在喊我:“儀清,儀清,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儀清……”
“儀清,文才……”
“馬公子,柳公子……”
“……”
我隻覺得身體在迅速往下降,好痛,好冷,手裏有什麼東西……
我是在第二天的早晨醒來的,正確說我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時,陽光就已經很刺眼了,我整個人浸泡在岸邊的水裏,衣服都有被割破的痕跡,我費力地站起身,手臂上有好幾處被劃傷,隻覺得肚子好難受,有好多東西鼓在那裏一樣。
馬文才,馬文才呢?我記得他是跟我一起掉下來的,“馬文才,馬文才,文才……”
我在附近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難不成是我記錯了?隻有我一個人掉下來了?對,一定是我記錯了。
我搖搖晃晃地沿著小路走去,一路上吐了很多水,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通向哪裏,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盡頭,這裏我好像來過,跟老頭的家很像,也是兩層的小竹樓立在水邊,不過這裏沒有桃花,滿滿一片全是青竹,地上還有一大片不知明的藍色花,難道又是東晉的哪位世外高人住在這裏?
“有人嗎?有人住嗎?”我按著腰部走進竹樓。
一個年輕女子從竹樓裏出來,“你是……?”
“我是尼山書院的學生,不小心從山上掉到水裏。”
“你,認識文才嗎?”從竹樓裏又出來一位女子,她纖巧削細,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潔白的裙子,被這整片的綠色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直如雨打碧荷,霧薄孤山,說不出的空靈輕逸,這是一個仙女嗎?
她正打量著我。
我承認我被她秒到了,不過她剛才問我認不認識文才?我問道:“是馬文才嗎?”
那女子輕輕點頭。
“馬文才是我的同窗,難道他在你這裏?”我心裏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馬文才確實跟我一起掉下來的,然後他被這個女子救了。
“沒錯,今日清早,我在湖邊發現了他,他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那女子對另一女子道:“馨兒,帶這位公子把衣服晾一下。”
“不,這位姑娘,能不能讓我先見見文才兄。”我焦急道,馬文才昏迷不醒,看來他比我嚴重。
女子點了點頭,我立馬跑上了竹樓,馬文才躺在房裏,他又皺著眉頭,額頭上還帶著傷,我坐到床邊,“文才兄,文才兄,你醒醒啊,我是柳儀清啊,你起來我們一起回書院。”
“這位公子,你讓文才好好休息吧,他身上多處擦傷,我已經給他上了藥。”那女子道。
什麼?他還受傷了?我立馬掀開他身上的被子,天呐,他竟然沒有穿衣服,下一秒我被嚇到了,“這……”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