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燎城,猶如披著神秘的麵紗。燈紅酒綠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極了龐大的化妝舞會,每個人都隱藏起自己的內心,帶上專屬於自己的麵具。
禦景園坐落在燎城最繁華商業區,是這裏有名的富人區。因為安保做的非常縝密,所以受到許多年輕人的青睞,隻是這裏的房價高的離譜,因而居住在這裏的多數是富商才子和影視明星。
姚莫怡之所以選擇居住在這裏的原因很簡單,這裏的人很冷漠,對自己的隱私有著強烈的保護欲,正如她自己,不願意被人窺探真實的自我。
坐在頂樓平台的邊緣,順著雙腿垂落的方向望去,下麵川流不息的汽車像極了一個個小螞蟻“飛行”,姚莫怡雙手後撐著身體,仰望天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無法想象此時坐在平台邊緣的女人正在淡定的數著星星。
此刻的姚莫怡是安靜的,與她平常在外人麵前的形象判若兩人。在人前的姚莫怡是張揚的,不計形象的,我行我素的,甚至有些歇斯底裏的瘋女人。她沒有刻意的去偽裝自己,隻是生活在這個浮華的世界,如果不將自己的內心包裹好,那麼受傷的也隻能是自己而已。
“我說影子,你跟了我這麼久了,你說我到底是白雪公主呢還是可惡的王後呢?”女人像是自言自語。
“我覺的其實周圍的人都挺討厭我的,是不是?”
“外麵的人說我是高檔貨裏的殘次品,還說我是腐女氣質的女王!我呸!老娘就生成這樣了,怎麼著吧!”有些來勁似的坐起身子,雙臂環在胸前。
“可你說就我這樣的人間禍害都有人敢要,你說那個男的是不是病入膏肓了,要不就是無法行人事?”
“滿燎城的人都知道我這個瘋顛顛的女人有多可怕,就算我老子倒貼錢求人來相親都沒人敢來,他是腦子抽了還是心抽了呢?”
看著自己一直這樣碎碎念念的自我闡述,姚莫怡有些生氣的起身來到平台中央,掐著腰。
“是男人你就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三頭六臂啊還是口眼歪斜!這麼多年就知道在背地裏保護我,卻不敢出來顯身,你是爺們兒不,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出來,我以後就叫你娘炮!”一陣河東獅吼驚起隱藏在黑暗中歇息的小鳥。看著四處飛竄而出的鳥兒,姚莫怡撇了撇嘴。
“畜牲都能聽懂我的話,你都聽不懂!”一屁股坐在平台中央,盤膝而坐。
黑暗處,男人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人兒,15年了,從她十歲開始自己就這樣默默的保護著她。最初的任務慢慢的形成了習慣,從習慣悄悄的變成了責任。過往的歲月如同絲綢之路鐫刻著他們的點點滴滴,這種感覺有些陌生但又不讓人排斥,可是,如此的自己能做的也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城市的夜空星星點點,月牙兒羞澀的隻露出一角,暗處角落裏傳來蟲蟻窸窸窣窣的聲音,高高的頂樓微風徐徐,遠離了凡塵間的嘈雜與靡爛。姚莫怡喜歡這種感覺,這是一種與自然融合的親密感,一手拽下紅卷發套扔到一邊,墨發如瀑布傾瀉而下,垂至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