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良沒料到她一個小姑娘嘴巴這麼厲害,頓了頓,繼續道:“沐歸晚她分明……”
“楚正良,你住口!”說話的竟然是步星月,她冷冷斥道,“本宮是來見證你楚家如何分家的。你何故要一味地東拉西扯?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是什麼下場?”
楚正良脖子一梗:“楚蘭敏他欽慕沐歸晚這總是實情吧?”
馬藺也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道:“即便真是如此,男女之間相互欽慕又有何過錯?你揪著這事不放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都站在沐歸晚那邊,楚正良本意是為了下麵的話造勢,才一再強調歸晚勾引楚蘭敏,卻反倒起了反效果,隻得幹巴巴地道:“我說這話自然是有深意的,因為沐歸晚的母親風綠衣乃是大夫人的外甥女,算起來,蘭敏是沐歸晚的舅舅。這不是亂 倫嗎?”
亂 倫,乃是各個世家都有出現的事,卻也是最最叫人諱莫如深的醜聞。此話一出,祠堂之中一片嘩然。
歸晚拿扇子敲了敲桌子,待眾人靜了一靜,朗聲道:“亂不亂 倫我不知道,隻是你說,我的母親是誰?”
“你的母親是風綠衣,你的真實身份是辛薔薇!”楚正良這話可謂是石破天驚,“你是冒牌的沐家小姐。”
“哧……”步星月第一個嗤笑,“楚正良,你若要發瘋,盡管找個沒人的地去。本宮可沒那個心思跟你在這耍猴戲,辛薔薇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南楚國還致了國書來道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意圖挑起兩國紛爭嗎?”
步星月跟辛薔薇不對付,這事世人皆知,楚正良原想著歸晚的身份被揭穿,第一個起來對她發難的就回是這個誠王妃,到時候,就叫她吃不完,兜著走。可是沒想到,步星月是跳出來了,卻是跳出來質疑他的話。
接連得到紫薇和步星月的意外相助,著實出乎歸晚意料。
“她真的就是辛薔薇。宣州州牧李宴樓的妻子以前就是我楚家三少爺的侍妾,跟辛薔薇的感情最好。不然,當日李夫人難產,她為何要那般緊張?”
“簡直莫名其妙!”步星月一個茶杯砸了過去,“當日本宮也在場,還親自叫了穩婆,你怎麼不說本宮也是辛薔薇?”
她跋扈的名頭諸人早有所聞,是以也沒人覺得她衝著楚正良發火有什麼奇怪:“誰不知道本宮跟辛薔薇有仇,你兩次三番地提她,是故意為難本宮嗎?”
歸晚眯眯笑道:“王妃不必生氣,想來楚二爺是急糊塗了,他正是知道您跟辛薔薇不對付,就想借您的名頭整治下我。這麼一鬧,這家自然就不用分了。”
楚正良被氣得七竅生煙:“沐歸晚,你含血噴人!”
歸晚涼涼道:“你們這家分不分我管不著。隻是,馬大人,還要勞煩你請楚二爺到衙門裏喝杯茶了。要不然,每個人一有什麼不順心遂意,就拿了本官開罵,今日我是辛薔薇,保不齊明日就成了陛下的某位逃妃,後日就成了哪個小國混進來的奸細。每日換著身份,本官豈不是難做?”
步星月已是不耐煩:“把這隻隻會亂吠的老狗給我叉出去,打他二十軍棍,看他還亂不亂說話了!”
楚正良連聲叫罵,卻被人一下捂住了嘴巴,步星月的隨扈都是赤麟軍,下手又狠又黑的主,才不過十軍棍,楚正良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