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晚臉色凝重:“對方針對的就是商旅?”
悅寧點了點頭:“死的三撥人毫無相似之處,若說有,那就是他們都是經商,且帶了價值不菲的貨物。他們可能是衝著商會來的……是以,我們過來問問,沐大人可有什麼線索,叫我們好早日找到凶手。”
其實歸晚馬上就想到了,除了洛心不會有別人!那個瘋女人,她什麼事做不出來?可是,洛心是知道她身份,且放話威脅過她的。雖則這個女人很懂得物盡其用,這麼大的消息,自然要謀的一個好價值。可是,如果一旦她跟撕破了臉,北悅寧對她窮追不舍,安知被逼到絕境的她會做出什麼事來?歸晚賭不起,是以,隻是茫然地搖搖頭:“我素日從不跟人結仇,若說是結仇,大概也是因為公務得罪了一些商人吧?”
馬藺有些失望。若是得罪的都是一些商人,他們肯定不會做出這般狠毒的事情。殺人越貨,那可是要處以極刑的呀!哪個有點身家的老板會做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悅寧卻是望了歸晚一眼,別有深意:“沐大人不妨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嗎?”她第一次跟他借五百赤麟軍的時候,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她甚至暗示知道當日在官道上刺殺的人是誰。他查了許久,隻得一點點皮毛,卻是越查越心驚,如果是那些人的話,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也不奇怪。
歸晚直視著他的眼睛:“下官確實不知情。”
悅寧微微有些失望,機會他已經給了,她卻不肯領情,看來,以後他們之前的合作絕不能做到默契無間,到最後,終歸要走上敵對一途了:“既是如此,那我們便不打擾了。”
歸晚點頭,心中卻是不安,洛心此舉實在是狠辣,這血案頻出,倒黴的不止是馬藺和誠王,她的商會首當其衝就會受到波及。而今牙行好不容易走上正軌,她也收服了那些人,至少叫他們表麵上對她維持的畢恭畢敬,按理,牙行隻有蒸蒸日上的份了。如今商人們可以為了牙行雲集而來,可是,如果荀陽附近匪患猖獗,命都沒了,還要財運福氣這些東西做什麼?而今來了這麼一出,恐怕,商會又要遇到絕境了。
不過,既然誠王已經下定決心要解決此事,她就未必能再得逞。洛心究竟是想做什麼?歸晚可不相信她的目的隻是如此簡單。
如此冬夜,誠王剛走,別院內就迎來了另一個訪客,那人赫然是紫薇。
她頂著那張天真的小臉,開門見山道:“姐姐,你一定要幫我,當天我在碼頭上拿銀針射誠王府的士兵的事,好像被誠王發現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她說得是這樣理所當然,仿佛歸晚是欠她的一般。
“憑你的本事,真的躲不過誠王府的追查嗎?”這是歸晚的疑問。
紫薇微微笑了,有些得意,又有些靦腆,還帶著三分孩子氣的任性:“我當然知道當日如果我站得隱蔽些,任誰都查不到我呀!我就是故意的。因為我想看看,姐姐你會不會幫我啊。”
歸晚皺眉:“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你是我的親姐姐嘛,你不幫我誰幫我呢?”紫薇的口氣,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天氣一般,“我是爹爹的親生女兒,你總不忍心看著爹爹絕後呢?是吧?姐姐。”
是吧?姐姐?據說毒蛇纏上了人就是這樣,冰冷冷地貼著你,絲絲地吐著毒信子,怎麼甩都甩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