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采菱節的精髓(2 / 2)

那位卻從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他完全沒有抓住重點地循循善誘:“叫我千夜。”

果真是雞同鴨講,她撇撇嘴巴,偏不叫他如願,選了個最生疏的稱呼:“右相大人。”

他眸光一斂,一把撈過她,放在腿上,細細看了她的頸部,看不出易容的痕跡,蹙了蹙眉:“嗓子怎麼了?”她的聲音跟從前大不相同,清潤中帶著絲絲沙啞,還少了之前的甜糯嬌軟。

幾年不見,她差點跟不上他莫名其妙的思維,歸晚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林千夜忍俊不禁,手上稍稍用勁,把她抱得更緊,以實際行動告訴她,如果她不肯說,他就不放手。

歸晚氣鼓鼓地瞪著他,就是不肯示弱。

他摸摸她的頭發,哄小孩似的:“乖,告訴我,嗓子怎麼了?”

他的溫柔一如往昔,歸晚恍惚想要落淚。

那一瞬間,她突然大徹大悟,他本就是個無心的人,給予再多的溫柔和疼寵,也不過因為他高興,一時興起,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在意,所以,他當年能一邊說著“我想你”,一邊將她的生死置之腦後。他不是虛情假意,隻因他從不曾對她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意啊。她當年到死都不甘心究竟是為了什麼?

歸晚沒在意發紅的鼻頭,仿若無事地笑了笑:“沒什麼,之前發高燒,燒壞了。這樣也好,換了聲音,行事更方便。”

她不願多說,死裏逃生之後的半年,她過得生不如死,不止一次動過自我了斷的念頭,不過是拚著不甘心,堅持下來了。那晦暗得如同煉獄的半年,她再不願跟任何人提及。

“發高燒?”無視她身上散發出的冷漠和疏離,他執起她的手指把玩,“你又不乖,不肯吃藥?”她的臉上易了容,看不清,原本瑩潤的指尖倒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他要抱著她,她便任他抱著,反正累的人不是她,這麼一想歸晚心安理得地往他身上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坐姿,:“人倒黴的時候總是沒辦法的,正如這次巴巴地趕了四天的路來向紅菱娘子祈求平安順遂,花燈卻都被右相大人的船給擋住了,真真是流年不利。”

這個小東西,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拐著彎罵他是瘟神,林千夜眸光一斂,咬著她的耳朵威脅:“紅菱娘子隻管姻緣,小東西,你是提醒我不該辜負了如此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