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晚風清冷,陳風攤開手掌,凝眸看著掌心上的東西。
這是一根火紅色的毛發,剛剛畫雨夜擊中他時落在他身上的,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時候畫雨夜是用什麼擊中他的,當時的感覺奇怪極了,就像是被一柄足有好幾百斤的巨大掃把掃在了身上,而這樣的毛發就像是掃把上的竹草,可卻比鋼針還要鋒利,竟可以刺穿他的肌肉。
這根毛發就是殘留在他身上的其中一根。
月光下,火紅色的毛發忽卷忽舒,像是狐狸身上的毛兒,可卻比狐狸毛更加纖細,光澤,閃亮,不知為何,陳風看著掌心上忽卷忽舒的火紅色毛發,竟感覺到了一股生命力,感覺這小東西好像是有生命的,它在呼吸。
忽然,陳風抬起左手,五指用力一握,隻見他的拳頭和手臂瞬間繃緊,變的肌肉密布,棱角分明,他右手食指大拇指捏著火紅色毛發,狠狠的刺向左手手臂。
痛,火紅色毛發瞬間刺進他左臂上的二頭肌,一道鮮血流了出來。
這小東西,竟如此鋒利。
陳風心中震驚道。
他看著手上的火紅色毛發,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畫雨夜呲牙咧嘴,露出上下兩排,四根獠牙的樣子,而後,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東西?”陳風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似乎卷入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事件中。
先是稻草人下的神奇古書,然後是他身上發生的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現在是神秘莫測的畫雨夜,未來還會出現什麼呢。
晚上回家後,陳風拿出筆記本,寫道:
稻草人:
你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嗎?
你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
你相信妖怪也他,媽的是勢利眼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些我今天都遇到了。
如果你有靈,告訴我老媽,我讓她失望了,我也是個見一個就愛一個的俗咖,可我真的沒法控製自己,我明白,我性本賤嘛。
最後,接下來我可能會有遇到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祝我好運吧。
陳風,不用回。
某年某月某日。
寫完後陳風照常將其撕下來,塞到他的狗熊枕頭裏,睡覺。
上課,籃球,看書,聽著音樂發呆,生活過的四平八穩波瀾不驚,再次見到畫雨愁的時候,是在三天後的學校食堂,當時陳風和盧姍姍,馬超,趙明明等幾個人在一起吃午飯,至於顧傾城,人家是校花,隨時隨地都有一群蒼蠅圍著,他湊不上去,也懶得自降比格,去當蒼蠅。
陳風一邊吃飯一邊想著盧姍姍告訴他的,區分本島人和外來戶的方法。
按照盧姍姍所說,要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本島人,隻需要問他一些本島的傳統就行了,知道的越多,越細致,並且越是講究的,就說明在島上定居的時間越長,兩代以上的就是本島人,而像他們這種第一代的,都是外來戶。
此外,本島人又分為普通本島人和蔣,汪,畫,赫連等四大家,這四大家族都是幾百年前就定居在南燕島的古老家族,盧姍姍還給陳風說了一些關於四大家族的傳說,都是些靈異怪談,陳風都用筆記本記了下來。
看到畫雨愁的瞬間,陳風終於明白畫雨夜為什麼會說出,就憑你也敢打我妹的主意,你連給我妹提鞋都不配那樣的話了。
每個圈子都有一言不合就踢你的頑主,每所學校都有多看一眼就找你茬兒的小霸王,在南燕島中學這裏,有四大不能惹,這是和馬超一起聽歌發呆的時候,馬超悄悄告訴陳風的。
第一不能惹,高三一班,留級王蔣幽白,隻要他來打球,所有人都得讓著他,不服,他就揍你或者找人揍你,不管你家多麼有權有勢,在學校你就得讓著他,不服,他就揍你或者找人揍你,之所以排第一位,就是因為他是如此的乖張跋扈,不管你服不服,隻要他看你不順眼,他就可以揍你或者找人揍你。
這位最近迷上了顧傾城,盡管中午的食堂人來人往,但隔著八丈子遠,陳風也能看到坐在顧傾城旁邊的蔣幽白,聽到他那肆無忌憚猖狂得意的談笑聲。
第二不能惹,高三三班趙磊,人見人愛的陽光大男孩,會踢球會打球,會彈琴會唱歌,精力充沛,興趣廣泛的運動型男,年少多金,家世不凡的花花公子,脾氣暴躁,但有教養,不會莫名其妙的欺負人,但也不是會排隊的好學生,和蔣幽白是見麵就掐的死敵。
第三不能惹,陳風的同學,高二一班汪東流,愛讀書愛音樂的文青少年,平時文靜的像隻小綿羊,發怒的時候就成了炸了毛的獅子,曾經有人見到他將蔣幽白舉起來,像扔麻袋一樣仍出十多米,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那種可怕的力量,或許他經常健身,或許他練過跆拳道,或許他是業餘拳擊手,人們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更何況,那是人家的個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