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和蕭天雖說是相愛時間已長,但其實兩人真正在一起相處和生活的時間,卻並不長。甚至裘岩和楊玄兩人,都比她和蕭天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得多。
相愛容易相處難啊!
采月翻了個身,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讓自己試著冷靜了下來,細細地開始梳理自己的心情和近段時間以來,她與蕭天之間發生過的每一次小齟齬。
細想之後她發現,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她在無理取鬧。蕭天已經很忍她了,以他對她的包容,今天她都能把他氣成這樣,那證明,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從床上坐起,拿起睡袍穿上,也下了床。她打算去找蕭天,安撫一下他。
剛一打開臥室的門,就發現蕭天正站在臥室的門前,一隻手伸著,看樣子他是正打算推門進來。
“對不起!”
兩人基本上是同時開了口。說完對不起,兩人看著對方,就一起笑了起來。剛剛還劍拔弩張、冷若冰霜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冰雪消融、暖意融融了。
兩人脫了厚睡袍,重新躺進了被窩,輕擁著彼此。
蕭天的手在愛人的肩上輕撫著,再次道了聲歉:“對不起,我整天光知道自己忙,也沒顧上你的心情。你是不是悶得難受了?”
剛剛,他一個人生著悶氣進了書房。坐下來不久後,他也冷靜了下來。
他試著與采月做了個換位思考,這才發現,他隻看到他的生活終於一切都平靜而美好了,卻未細察對采月而言,她卻是經曆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遷。
在不久前,她還是手掌重權的金花會的二把手,要權有權、要錢要錢、要兒子有兒子、要愛情其實也有愛情。雖然權力鬥爭的確是危險而辛苦的,但權力鬥爭同時也是驚險而刺激的。那種掌控生死、呼風喚雨的成就感,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永遠也不會真懂的。
但現在的她呢?
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她不能像以前一樣地開辦公司。又因為她在C國曾經有過的身份,她自己也有意地低調行事,除了因為心裏沉重的負擔,回國後立刻就著手籌備了天使基金會外,她基本上就是把自己困在了家中。
別的女人悶了煩了就找閨蜜去逛街,她悶了煩了,讓她去找誰呢?她原是本市人,她的同學和熟人全都在近千裏以外的本市。在這偌大的京都,除了身為丈夫的他,還有誰可以聽她的心事?
而且,離開C國,她拋卻的不僅僅是熏天的權勢和女王般的地位,還有待她情深義重的楊玄,還有她視若己出的兒子啊。她甚至為了不讓上麵多想,回國後連一個電話也不曾往C國去過。這不僅僅是普通的分離,這是徹底的拋卻。
這是為了要與他在一起,就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但這些痛,她是不會對他說的。
說了,那就相當於是在說他欠了她的債。她根本就不是個喜歡用欠債來捆住男人的心的女人。如果是,有許多的事,她就不會是這樣地選了。
采月放在丈夫胸前處的手微微地緊了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蕭天感覺到胸口處的衣服有些濕了。
蕭天沒再說話了,就隻是一下一下地、輕輕地拍著她。
有一些傷心,是言語無法安慰的。
有一些結果,是在做出選擇時,就已經知道無法改變的。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接受。
蕭天低下頭,開始吻他的愛人。
這一次,采月沒有再對他冷淡,淺淺地回應著他的吻。慢慢地,兩人的動作才變得熱烈起來。
兩人重聚後,從未如此久過地不行事,此刻乍一發動,簡直如天雷勾了地火一般。
采月被蕭天的猛浪惹得有些不高興,捶了蕭天一拳:“你猴急什麼?”
蕭天故做憨厚狀地嘿嘿笑了兩聲:“憋得有點久了,差點憋出內傷來。夫人,你行行好,今晚給為夫好好地療療傷吧。”
說著,蕭天就強自地按下了性子,手底下的動作放得柔了許多、也緩了許多。
采月不高興地撇了撇了嘴:“又沒人讓你憋著。”
蕭天又嘿嘿地笑了兩聲,不過,這回他是暗喜的笑。看來,老婆表麵上裝冷,其實心裏果然還是有些欲求不滿的。不然,以她那打死都不肯認輸的性子,怎可能會說出這種如妖婦般魅惑、卻更如怨婦般嗔怪的話來?
也是,兩人除了采月被拘進看守所那半個月,基本上天天都像在度蜜月。天天飽食,乍一不給喂了,當然會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