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是一幅綠色山水全景圖,字幕打出:歡迎您來到美麗的C國!
視頻是用非常流利和標準的英語解說的。這聲音,蕭天覺得熟悉和親切無比!
蕭天將視頻倒回到那張臉,停住,然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這女人雖然戴著麵具,但僅從麵具未能遮住的眼睛、嘴唇、下巴和臉部不完整的輪廓就足以令人得出結論,這是一個充滿著魅惑力的女人。
袁鐵見蕭天如此,就打趣道:“老大,你也覺得這女人是個尤物吧?這個宣傳片現在正在不少國家播出,隻是中國的主流媒體還沒有引進。據說,有老外看了宣傳片後跑到C國旅遊時,還真的滿世界找視頻裏的這個女人。”
停了一下,袁鐵臉上又換了一副很是惋惜的神情:“不過,可惜了!”
蕭天的眼閃了一下:“可惜什麼?”
“可惜這麼一個不凡的女人,卻是個殘疾。”
蕭天帶著不小的驚訝,看向袁鐵:“殘疾?”
“是啊,您沒發現嗎,這視頻裏的這位蝶夫人隻出現了上半身,下半身根本沒拍出來。因為她需要輪椅代步。她的雙腿據說受過重傷,所以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袁鐵說著,就像蕭天平時在思考時喜歡做的那樣,用手撫了撫下巴,接著說道:“想想都覺得神奇,這麼一個殘疾,是怎麼打敗那麼多女人,得到楊玄的獨寵的?”
蕭天將眼睛重新轉向了電腦屏幕。
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張戴著紫色蝴蝶麵具的臉,他那雙如妖孽一般漂亮的鳳眼,眼神越變越幽深了。
“找人把這個麵具除掉,我要恢複她本人真臉後的照片。一個小時後,把照片發給我。”
蕭天說完這話,就往椅背上一靠,然後就閉上了雙眼。
“啊——?”袁鐵張大了嘴,可是很快地,他又回道:“是。”然後就離開了。
一個小時後,袁鐵再次出現在蕭天的麵前,他的臉上明顯有激動興奮和猶豫。
看到技術組交給他的進行過技術處理後的照片時,他呆了!
他立即有點瘋狂地開始查找,當他找出自己要找的資料進行對比之後,他終於明白,昨天老大為什麼在照片上那麼多參會的人中,獨獨地會特別留意到這個女人。
袁鐵進到蕭天的辦公室時,蕭天依舊保持著一個小時前他離開時的那個神態和坐姿。
“老大,這是我讓技術組除去麵具部分後,盡量按她本人臉部特征進行恢複處理後的照片,請您過目。”
蕭天慢慢地睜開了眼。
電腦屏幕上出現的,果然是那張令他朝思暮想、恨不能即刻抱入懷中的女人的臉。
“你出去吧。”蕭天說這話的聲音很小。
袁鐵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老大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激動,雖然這張臉從不輕易激動。他沒有多說什麼,很識趣地低頭應道:“是,老大!”
他轉身就要走到辦公室的門邊時,聽到在他身後,蕭天又說了一句話。
“把門鎖上。”
袁鐵轉過身來,微微低了一下頭,道:“是!”
袁鐵按下了門鎖的鎖扣,將門鎖上後離開了。
袁鐵離開後,蕭天一直緊盯著電腦屏幕,連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下。
這張臉自那一晚從落楓橋上跳下,至今已失蹤快五年了,加上之前她遠走他鄉的那一年,他已經快六年沒有見過她了。
六年的時間裏,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想,隻是隨時地想起,這張臉就可以清晰無比地在他的腦中被還原。這張臉的主人的身影,即使隻是在那天會議上的照片中一閃,他也依舊一見之下,就覺出似曾相識。
蕭天的身體朝電腦屏幕慢慢地靠近,又伸出微顫的右手,緩緩觸向屏幕上的那張臉。
相比六年前,她的眼越發明亮而靈動了,隻是更多了幾許深沉和神秘,就仿佛是藏有寶藏卻又深不見底的洞穴一般,引得人非要一探究竟不可。她的唇是欲語還休地似張非張,就仿佛有無盡的心事藏於心中,卻難以一吐為快!
蕭天那一直微顫的手指,在電腦屏幕上細細地描著那張臉的眉眼與雙唇,就像以前他與她在一起時,時常做的那樣。
他滿含柔情的雙眼,慢慢地變得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