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小區事故一案宣判後一周,官方正式發布了消息。歐陽振軍因嚴重違法違紀,被撤去僑東省省委副書記兼本市市委書記職務,其具體的違法違紀事實和相關調查工作,將嚴格按照黨章國法進行。
歐陽振軍被撤職的消息公布的當夜,蕭天和裘岩兩人坐在裘岩別墅的客廳沙發上,兩人的手中各持著一杯琥珀色的香檳酒。
“什麼時候離開?”這話自是出自裘岩之口。
“等我把雲天的事處理完。”
裘岩持著酒杯的手微微晃了一下,杯中酒跟著搖曳。沉默了一會兒,他問:“以後,我們還有經常見麵喝酒的機會嗎?”
蕭天努力笑了笑:“不知道。”
裘岩的手有些用力地握緊著酒杯,“你真的舍得下雲天?舍得下一切嗎?”
蕭天沒有立即回答裘岩的問題,卻隻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如果我真有什麼舍不下的,唯有你們這些兄弟!我可是一直記得我答應過你,要為你開啟專屬於你的‘岩酒’的。”
裘岩有些難過地微微一笑:“我要留著這瓶酒,等你下次再請我。”
蕭天摟過裘岩的肩,重重地按下。
第二天,雲天大廈。
陳明濤率領著雲天的眾高管,站立於大廈入口的兩側,等候著蕭天的到來。當蕭天走進大廈時,所有人都熱烈地鼓起掌。
蕭天在門口站定,微微一愣後,就搖著頭微笑起來。
陳明濤笑著走上前,“天哥,歡迎你歸來!”
蕭天張開雙臂,抱住了陳明濤。
董事長辦公室
“天哥,你回來太好了!這下我肩上的擔子,終於可以卸去大半了。”蕭天平安無事地回歸雲天,陳明濤著實是高興。
蕭天微笑著拍了拍陳明濤的肩,在他身邊坐下來。
“明濤,我不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不過,你肩上的擔子恐怕還不能卸下。不僅不能卸下,恐怕我還要把更重的擔子交給你。”
陳明濤有些惶恐:“天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天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明濤,你之前所猜想的沒錯,我還有另一個身份。現在,是我脫下雲天集團董事長身份的時候了。你是我很早就選定的接班人。現在,我是真的要把雲天完全交給你了。”
“不,天哥!雲天不能沒有您!我承受不起這麼重的托付!您留下來!”
陳明濤瞬間像個孩子似的有些無措起來,他雙手緊緊地拉住了蕭天的一隻胳膊,仿佛生怕他眨眼間就會消失了一般。
蕭天用另一隻手蓋住了陳明濤的手。
“明濤,你可以的。你隻是習慣了有我在你的身後!我們都要改掉一些習慣。當你習慣了我不在,你就會真正代替我,成為雲天的真正執掌者。天哥對你充滿了信心!你沒有問題!”
陳明濤看著蕭天。
蕭天臉上明顯是憔悴。才幾個月的時間,他明顯消瘦了。
陳明濤心中如何都不舍,可是他又心疼蕭天。這麼多年,天哥必須在兩個身份之間小心地切換,他實在是太累了!他確實應該卸下雲天這副重擔,重新開始他更為精彩的人生了。
從他進入雲天,十年光陰勿勿而過!他從一個才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成為了今天叱詫業界的雲天集團執行總裁。一路走來,天哥一直是他最堅實的後盾,是他在一切危機困難時刻,最令他安心的定心丸。
過往歲月中種種難忘的時刻,浮現於心中腦中,陳明濤雙眼有些朦朧了。
“天哥,我…我…我舍不得!”
蕭天重重地拍了一下陳明濤的肩:“天哥一樣也舍不得你!但我們都要開始我們生命中新的角色了!”
“我知道,天哥!”陳明濤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可是夫人怎麼辦?難道您放棄希望了嗎?如果夫人回來了,她還可以重回您的身邊嗎?”
蕭天的眼中出現了幾許痛苦。
未來如何,他現在還無法完全預料。當他褪去雲天集團董事長一職的外衣,是否意味著他就要完全與這段過去切斷,他也暫時不得而知。
但身為一名軍人,身為一名肩負重大使命的將軍,他唯有割舍下一切。他沒有放棄采月依舊在人間的希望,但他的使命不允許他停滯不前,留在原地等候。
他迅速地隱去痛苦,對陳明濤微微一笑。
“明濤,未來的事會如何,我們誰都無法預料。我和采月不論是否還能在一起,我們都已是彼此心中不二的伴侶。她回不回來,對我而言都是一樣,她始終是那個陪在我身邊的人!倒是你,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帶著我的弟媳,到我的麵前來呢?”
“天哥,您是說以後我們還可以見麵?”陳明濤有些興奮起來。
蕭天有些嗔怪:“你可別把我這話的重點給搞錯了!”
陳明濤的眼中顯出失望來,又有些訕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