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見到了連春節都未歸家的女兒,第一句話就是:“黑了,也瘦了!”然後,眼角就湧上了心疼的眼淚。
“媽,我這是健康流行美!別人想要這種小麥膚色,還要不來呢!”
站在程夫人麵前的是一位英姿颯爽、身材挺拔高挑的女孩。在她的身上,見不到女人常有的嬌弱,卻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和生命的活力。這樣的她,容易讓人聯想到黑珍珠!稀有而珍貴、異類而別具魅力!
“什麼健康流行美!我就知道女孩子家應該是白白嫩嫩、文文靜靜的!”
“媽,我現在是一名現役軍人,不是什麼女孩子家家的。”
“軍人也是女孩子家。”
“好好好,我的媽!是女孩子家,好了吧!”
母女二人邊說邊進了屋裏,程叔這時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程英姿衝著父親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XX軍區XX部隊少尉軍官程英姿,向首長報到!”
程叔走到女兒麵前,定定地看了女兒幾秒。和程夫人一樣,他的眼中也顯出一絲心疼的神色,隻是沒有像程夫人一樣說出來,卻隻是重重地拍了拍女兒的肩:“你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不辛苦!首長辛苦了!”
程夫人本就心疼女兒,這下更是忍不住了:“幹嘛呢?在家裏不許來這一套!”
程英姿到了暖閣看了爺爺後,一家三口這才坐下敘起家常來。程夫人記得程叔的囑咐,也沒對女兒提蕭天在家的事。
聊完自己在部隊的訓練和生活後,程英姿的臉色突然就嚴肅了。
“爸,蕭天哥哥的事您知道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叔老早就猜到,女兒春節都沒回家,卻趕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八成和蕭天脫不開幹係。
“這裏麵的情況複雜得很,你就不要多想什麼了。”
程英姿被父親如此一句話地打發,滿臉的激動之色。
“蕭天哥哥現在生死未卜,人在哪裏都不知道!還要背著那麼重的罪名被人通輯!我怎麼可以不多想?我是絕不相信新聞裏說的那一套的,這裏麵一定有小人作祟。什麼關係複雜?你就是顧慮您的身份。我就小兵一個,我可沒什麼要顧慮的。您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您不幫他,我幫!”
程叔的臉立刻就陰沉了:“胡鬧!我說了我不幫小天了嗎?你幫,你告訴我,你怎麼幫?”
程夫人最清楚這父女倆的脾氣了,老的倔,小的比老的還倔,尤其是這事還牽涉到蕭天。眼見父女倆嗓門越來越大,她再不製止,說不定兩人就要說出什麼過頭的話了。
“好了好了,這是幹什麼嘛?兩父女這麼久沒見麵,見麵就吵!吵得我腦仁疼!”
程英姿知道媽媽有偏頭痛的毛病,一聽媽媽說腦仁疼,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見小的安靜了,程夫人又看向老的。
她並不知道程叔心裏所想,見他臉還陰沉著,隻以為他還在生女兒的氣,就不痛快地道:“你不是說要給女兒一個特大驚喜嗎?你這哪裏是什麼驚喜?”
“驚喜!什麼特大驚喜?”
程英姿敏銳地覺查到了什麼。兩秒鍾後,她反應過來。“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四步並做兩步,就直接衝到了父親的書房門前。
但到了門前,她卻急刹車一樣地停住了,有些不敢伸手去開門。
程叔和程夫人站在樓下,看著女兒的舉動。
蕭天在書房中,隱隱地聽到了樓下父女倆的大聲對話。他想,這樣的時候他應該出現了。於是,他拉開了書房門。
程英姿抬起頭,出現在她眼前的,果然是那張熟悉的臉,是那個在她還是懵懂的孩童時期,就開始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第一次見到蕭天時,才隻有10歲。
那一年,蕭天也才隻有22歲。他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思念著剛剛才過世的林宛雲。
她並不知道蕭天在想什麼,隻是從那時起,蕭天憂鬱的臉和落寞的身影從此就刻進了她的心中。
他們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麵了。他身上那股強烈的男人氣息和偉岸的男人身形越發地吸引她,隻是他的臉上也明顯憔悴了許多。
這段時間,他一定很煎熬吧?
自從惠寧小區的事爆出,她就一直在為他擔心。看到電視上的通輯令時,她隻覺得有一團火在她的胸口熊熊地燃燒。
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要立刻知道他的安危更緊急的事了,也沒有什麼比幫他更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