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情深,此生難報。來生之說,荒誕不經。
唯盼君好,執手新人,一生相守,兩不相忘。
裘岩含著眼淚,看完了采月對他最後的交代與托付。
“她把感情全都給了你,卻把身外之物全都給了我。她終究還是向著你的,要我既幫你,又牽製你。”
蕭天對裘岩的話,沒回什麼。采月的心思,他明白。
她的確是用心良苦。表麵上她把明耀股權全都給了裘岩,但她的用意的確如裘岩所說,她是讓裘岩既幫他,又牽製他。
蕭天從不衝動行事,但這次惠寧一事,讓采月看到了他在麵臨最關心之人時的感情用事。這種錯誤不犯則已,一犯就可能是滅頂之災。所以,她要讓行事比他更冷靜的裘岩來牽製他,以避免他在以後的決策中再犯類似的錯誤。
楚氏是明耀的另一大股東,且表麵上持有明耀64%的股權。如果有一天,楚氏真的敢吞下蕭天在明耀的股權,采月希望裘岩能站出來,為蕭天主持公道。以裘氏的強大背景,楚氏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除此以外,這些股權既是她在感情上對裘岩的虧負的補償,也是她對裘岩的絕對信任。這種信任除了能力的信任,還有感情的信任、品德的信任。
該交代該囑咐的都已說完,蕭天站起,向裘岩道別:“保重!”
裘岩也站起,眼中是不舍和傷感。
“你也是!不管是采月的事,還是你的事,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兩兄弟再次緊緊地抱了抱!
陳明濤同樣知道了蕭天失蹤的消息,不過他不是從電視上知道的,而是因為朱聰給了他電話。
身為蕭天的辯護律師,案件還未終審,嫌疑人卻發生了逃離看守所這種離奇而嚴重的事,當然很快就得到了通知。
從采月回來至今,陳明濤就知道,裘岩和他、甚至是身為辯護律師的朱聰,在關於案子的許多事上,都被她排除在了知情人的範圍之外。因為萬一此事失敗,後果將非常嚴重。夫人和天哥一樣用心良苦,都是在盡量避免我方更大的傷亡。
陳明濤的猜想是,夫人一定是暗中和別的什麼人在合作。問題是,到底是什麼人,能令夫人連裘總都不選,而寧願選擇與對方合作呢?
陳明濤細細地在腦中過了一遍,終於想起了一些事。
那是蕭天上回假昏睡醒來後所發生的事,那些事在陳明濤的心中,一直存有疑影。這次的事,讓他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海子的身上。因為當時,天哥昏睡時和醒來後,一直陪在天哥身邊的人,就是他!
海子接到陳明濤電話時,正如常一般在公司上班。
那時,他剛從與蕭天會麵的那所房子離開不久。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候,他的行動自是更要小心謹慎,不能讓人發現一絲破綻。所以與蕭天會麵完後,他立即就返回了公司。
不等陳明濤開口,海子就搶先說道:“陳總,是不是上回送的泡菜又吃完了?”
陳明濤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海子很可能是擔心他被監聽了,就回道:“是啊,我媽自從上次吃了你老婆做的泡菜,她的胃口就好了不少。這幾天泡菜吃完了,她說吃什麼都沒味了。我隻好給你打電話,再問你要一些。”
“那正好,我老婆前兩天才剛又做了一壇新的泡菜,等下午下了班,我回趟家取了,就送到您家裏去。”
海子的反應證實了陳明濤對他的猜想,天哥這位不常公開露麵的首席保鏢,絕對不隻是一個普通的退伍特種兵那麼簡單。
晚飯後,海子提著一大罐泡菜,敲開了陳明濤家的門。陳明濤的母親正坐在客廳看電視,所以陳明濤將海子帶到了書房。
兩人一個是集團總裁,一個是集團名下保安公司的小教官。但陳明濤明顯感覺,海子在他麵前沒有絲毫的拘謹。
兩人坐下,陳明濤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嗎?”
陳明濤和海子打的交道還不如趙飛多。
在蕭天對身邊人的分工裏,陳明濤是負責雲天的管理,趙飛是負責打理鐵幫諸事。鐵幫的某些事,蕭天不方便親自出麵時,偶爾就會讓海子出頭。
“對不起,陳總!我隻能告訴您,天哥現在很安全,但謹慎起見,天哥不能在這個時候親自與您見麵。而且,天哥短時間內都不會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