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機上共眠(2 / 2)

他嘴角彎了一下,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然後收了收胳膊,將她摟得緊了些。

采月醒來是因為飛機降落造成的失重感,那讓她的心髒很難受。

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中。

微微一抬頭,裘岩正閉著眼還在睡,胳膊卻依舊是抱著她。看著這張英俊無比又熟悉無比的臉,采月感覺有些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除蕭天外,第二個摟著她、與她睡了一整夜的男人。

她正看著依舊還在睡夢中的裘岩時,司乘人員突然拉開隔簾,提醒他們飛機很快就要在機場降落了。

裘岩微微睜開了眼,然後看見了麵前睡眼惺鬆、眼皮微腫,也是剛剛才醒來的女人。

他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可以與她共眠,醒來時可以第一個就看見她,看見她就睡在自己的枕邊,觸手可及,然後可以溫柔地對她說“早安”。如果是周末,就與她進行清晨時無比美好而熱烈的溫存。

眼下,兩人的確都是剛醒,卻並不是清晨。兩人的確是共眠,卻並不是躺在安穩的床上,而是在萬米高空飛越大洋。

“睡得好嗎?”他朝她微笑了一下。

采月也對裘岩含羞地一笑,“嗯,還好!”

她實在還不適應和裘岩現在的這種狀態,回完話就垂下頭不敢看裘岩了。

雖然眼下不可能與她有所謂的“晨起溫存”,但第一次這樣地擁著她醒來,這樣的感覺還是很令裘岩滿足的。

他輕輕地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她重新看向他。兩人離得太近,這讓采月覺得裘岩的目光灼燒著她的臉。

果然,他湊近了她,然後開始吻她。

她開始還有些想閃躲,但不一會兒就也抱住了裘岩。兩人都不管刷不刷牙、形象不形象的,都忘情地投入於這個無比特別的空中之吻。

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直到飛機再一次快速下落,失重感令采月不適地低哼了一聲,裘岩才放開了她,然後用手指幫她理了理長發。

“該起床了!”

裘岩說完這話,兩人一起對望著輕笑出聲。然後兩人一起坐起,將身上的衣服還有頭發都整理了一下。

飛機停穩,兩人走至出艙口,薛勇已在那裏等著了。艙門打開,下了玄梯。

機場等候區的路燈下,一台加長的林肯正安靜地等在那裏。兩名身形高大、身著黑色西服的司機和保鏢等在車前。

見到下機的裘岩,兩人連忙跑上前來,朝裘岩恭敬地彎腰行禮。其中一人用英文說道:“裘先生,請上車!議員先生已在家中等您。”

裘岩的父親裘國光是參議院議員,所以保鏢稱其為議員先生。

從本市出發時正是晚上七點左右,因為時差的關係,到達美國本土當地時間依舊是晚上七點不到。本市這個時候正是夏季的尾巴,白天三十多度,晚上也有二十七八度,這裏卻涼快得多,頂多隻有二十度上下,所以一下飛機,采月就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冷。

裘岩身上也隻穿了件襯衫,所以保鏢立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交給裘岩,裘岩為采月披上了。

一上車,裘岩就對司機說:“直接去醫院。”

司機應了一聲“是”。

然後裘岩又轉頭對身邊的采月說:“如果沒睡夠,現在可以接著睡,從這裏到目的地至少還要兩個小時。”

采月已經睡不著了。她不太經常出國,對這種時差很不適應。

車上,裘岩不像在飛機上那麼說話了。到了這裏,就意味著馬上就要見到病重的母親了,這讓他的心情很覺得沉重。

采月主動拉住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陪著他一起沉默。

兩個小時的時間裏,車裏的眾人基本都沒怎麼說話。直到車子在一幢建築前停住,司機和保鏢下了車,將車門打開,護送著裘岩和采月進了大門。

這是一家環境清悠的私立醫院。保鏢引著裘岩上了三樓,這整層樓都被裘家包了下來,就為了讓裘夫人在最後的日子裏可以享受到安靜和清寧。

有護士過來,將醫用的隔離服和口罩遞上。幾人都按規定穿戴整齊。然後朝最角落的一個病房走過去。到了門前,保鏢輕輕地為裘岩打開了病房的門。

裘岩熱切而忐忑地輕輕邁進了病房,采月同樣忐忑地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