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還是不敢看裘岩。
“過來。”又是這兩個字。
采月不明所以地抬起了頭,她不是已經過來了嗎?他怎麼還說過來?
裘岩原本放於老板椅扶手上的一支手朝她伸出,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裘岩是要她走到他的身邊去。
過去,還是不過去?采月覺得,這個問題比許多工作中的問題都更讓她廢腦子。
“裘岩…”
裘岩如此明確的要求,表明他現在不是總裁,而是一個想要她的男人。
采月覺得這不太妥,這畢竟是在辦公室,是嚴肅的辦公場所。而且,她是蕭天的女人。尤其這後一條,才是最讓她無法淡定的。
“過來!”裘岩的語氣加重了。
站在他的角度,上班時采月是屬於她的,下班時她就要回到蕭天的身邊了,不在辦公室接近她,難道他還要跑到蕭天的別墅去和她談情說愛?
以她現在這樣對他的回避態度,估計他約她出去走走都會被她拒絕,因為她現在的心還是偏向於蕭天的。為了顧慮蕭天的感受,她恐怕以後加班都不會加得太晚。
而且,他不打算再像以前一樣,采取柔和俯就的方式對她了。
反收購的事,讓他更清楚地看到了采月骨子裏強橫毒狠的一麵,他又親眼看到了她對付阿德斯時,下手的利落和冷酷。
所以,他越來越肯定,他所愛的這個女人,絕不是一個僅僅靠溫柔就可以打動的女人。必要的時候,對她就必須強勢和果斷。
而且,他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他必須采取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摧毀她最後的猶豫和堅守,讓她那顆搖擺不定的心,朝他這邊擺過來,讓她真正地願意把她自己完全地交給他。
“別這樣…”
采月還是拒絕了,她覺得她必須拒絕!今天一天她那些反常的狀態,都是因為她和裘岩的關係不一樣了。這還隻是開始,以後會怎樣,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她想回到他們以前那種正常的狀態。
隻是,在她想著要刹車了時,裘岩卻全麵恢複了他霸道總裁的真本色,而且他還是霸道總裁中的霸道總裁。
“你想我過去你身邊嗎?”裘岩的話說得毫不掩飾,也毫不留餘地,就是直接地逼她。
采月想像了一下裘岩過來的後果,還是乖乖地站起,繞過大班台走至了他的身邊,但沒敢靠得太近,離了足有半米遠,然後斜靠在大班台的邊沿,雙手在身體兩側緊抓住大班台。
裘岩將椅子朝她的方向微微轉了轉,以便正對著她。
“你今天一天,為什麼那麼緊張?”見采月沒和他強,裘岩的聲音溫柔了許多。
采月覺得裘岩是明知故問,但她的表現卻是柔弱的,聲音也放得很低:“我覺得不該這樣,這不對!一切都不對了。”
裘岩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糾正你一下,不是不對,而是不同,是一切都不同了!你終於知道,你心裏也愛我了。以前你認為你不可能愛蕭天,又同時愛我,但現在你愛了。所以你會譴責自己,覺得你和我做了什麼不道德和見不得人的事。對嗎?”
她對裘岩的感情究竟算不算愛情,采月不知道,因為沒有人可以對愛情下一個準確的定義。但裘岩的後半段話,采月深以為然。她的確在不斷地譴責著自己。
裘岩站了起來。
“你已經有了他,但還是愛了我,這表示什麼?表示你是個三心二意的女人,還是表示他和你不合適?”
采月下意識地身體縮了一下,很緊張地看著裘岩。
裘岩提供的這兩個選項,不管是哪個,都是令她很難接受的答案。可是,她偏偏又認為,其實兩個可能都是對的。
裘岩朝她逼近了一步,用他那特有的、帶著溫柔的幽深,又帶著酷冷的堅決的眼神盯著她。
“就算你那顆心是顆三心二意的心,我也要!我要你的心,也要你的人,都好好地陪著我!”
裘岩高大的身量朝她直逼過來,采月隻覺得一股嚴重的壓迫感,直壓下來。
她想逃,左腿跨出去了一步,卻被裘岩搶了先。
他雙手齊出攬住了她的腰。
“去年的這個時候,你還未和蕭天走到一起。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連一年都不到,你自己數得清你為他流過多少眼淚了嗎?你自問你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