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從前地,用自己的耐心和淡然來麵對和化解這一切。但她也清楚,身居如此高位,僅有這些當然是不夠的。隻是,現在是她上任的第一周,本來大多數人都認為她是抱著總裁大腿才上位的,所以,她並不想一坐上這個位置就表現得太過強勢。
雖然剛上任,但事情卻真是不少。比如,眼下就有一件又急又重大的事情要處理好,那就是本年最後一個季度的預算審批。
雖然全年預算在年初就已經是做好了的,但集團為了根據市場的最新情況及時做調整,每個季度快到末尾時,都會要求各個業務部門和分子公司重新申請預算,報集團總部審核。
要審核這些預算,就需要考核各部門前一季度的預算使用情況和業績完成情況,以及下一季度的業務安排計劃。
這是一項工作量極大的工作,而且必須在限定時間內完成,不然預算標準定不下來,財務部就沒法安排打款,那各個部門和分子公司鐵定是要嗷嗷叫的。
采月一走進辦公室就打開電腦,調出那些報表和報告來。時間就在瀏覽這些整頁整頁枯燥的數據和報表中過去。這些報告和報表因為大量的應酬和業務會談活動,隻用上班時間審閱,時間顯然是不夠用的。
比如今晚,她就需要和裘岩一起去參加一個應酬。
助理和秘書的區別之一就在於,助理是需要經常和總裁一起出席業務酒宴的。雖然以前做秘書時,她也常和裘岩出席各種晚宴和應酬,但那些應酬都是一些行業協會的酒會、慈善晚宴等非直接業務性質的應酬。
到達與對方約定的酒店餐廳,雙方見麵一番客套,然後就是酒桌上的業務談判了。
對方這一趟顯得誠意十足,來的人不下六位,裘岩沒想到對方居然帶了這麼多人出席。
裘岩的前任助理宋欣的酒量是非常好的,所以像這類需要喝酒的飯局,很多時候都是宋欣為裘岩擋酒的。但眼下,采月顯然是做不到的。如果遇到那種非要喝了酒才說事的主,別說她為裘岩擋酒,裘岩不要反過來為她擋酒就不錯了。
好在這幾年采月因為“顏”的關係,對酒桌上的這一套也已經是非常熟稔了,而且酒量也是有所提高,不像剛從學校出來的那會兒,一喝酒就倒。
也好在能和裘岩坐在一起談事的人,絕大多數也不會是那種暴發戶一般的低素質人群,對方也了解她和裘岩的關係,所以對方叫的是紅酒,場麵倒也沒有那麼難看。
雖然隻是紅酒,雖然對方沒有故意為難,但基本的應酬誠意總是需要過得去的。對方人多,和這人碰了杯就不能不和那人也碰,不然別人會認為你瞧不起他,麵子上很傷人。
酒喝得盡興,事情也談得順利,賓主雙方都親密握手、盡歡而散。
隻是幾輪酒敬下來,幾瓶酒也是都進了眾人的肚裏,那量也是不小的。關鍵采月這幾天狀態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會談結束時,人也難免是有些醉意朦朧了。走出包房時,采月的腳步明顯的有些虛浮。
裘岩見她明顯腳步不穩的樣子,就扶住了她的一支胳膊。
“還撐得住嗎?”
她的頭晃了一下,眼皮翻了翻,然後朝裘岩一笑:“可以,沒事。”
口裏說沒事,她的身體卻朝裘岩相反的另一邊,又是一歪。裘岩趕緊收緊她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別逞強了。你的量我還不知道?我扶著你。”
采月也確實自感不勝酒力,所以就默許了裘岩摟著她,一起走出了酒店。
剛走出酒店,武薇就迎了上來,從裘岩手中接過采月來,扶住了她。
雖然是貼身保鏢,但畢竟這是商務談判性質的飯局,薛勇一直是裘岩的近身人,他可以參加,但武薇的身份就不太方便了。所以,她隻能等在停車場。
裘岩看著兩人慢慢走到車邊,然後武薇打開車的後座門,將采月小心地扶上了車。他的眉微微皺了一下。
蕭天一直派保鏢跟在采月身邊,裘岩自然知道這首先是為了采月的安全,畢竟采月因為是他蕭天的女人,都已經被綁架過兩次了。
但以他對蕭天的了解,他知道蕭天這麼做,實在也是為了防他。有保鏢在,他想和采月怎麼樣的話,就很難才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