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集團的慣例,集團副總裁一級的職位新人到位,都需要專門召開高管會,向大家隆重介紹新人,以方便以後工作中的聯係。雖然采月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新人,但她畢竟中途離開裘瑞國際不算短的一段時間,此次重新接受任命,裘岩認為,有必要召開這個高管會。
裘岩端坐於長長的橢圓型會議桌的主席位。他在眾高管臉上看到的,是他們的驚訝和明顯的不滿。
對高管們的情緒,裘岩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論資曆、論年齡、論任何方麵,采月的確都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他也承認,他對采月的任命,的確脫離不了他對采月那不同一般的感情因素,但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對采月的信心。
在采月執掌雲天期間,他親眼見到了采月那與她年齡與資曆極不相稱的勇氣、擔當與智慧。她的身上顯然具備了成為總裁助理應該具備的各樣素質,她缺少的隻是實際的曆練和發揮的舞台。而這兩樣,都是他可以並且樂意為她提供的。
裘岩並沒有向大家多做解釋,因為任何解釋在各位高管心中,都隻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因為,他對采月的感情,是真的,采月與蕭天的關係,也是真的。
采月隻有用她實際的能力,向所有人證明,她配得這個任命。此外,別無它法。
而且,因為他這位總裁對她的感情,即使她表現出了與這個職位相稱、甚至是卓越的能力,她依舊會被人質疑,依舊會被人詬病。
現實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
這是采月必須要承受的,也是他這個總裁必須要麵對的。但隻要是他認為對的決定,他從來就不怕別人的質疑。
眾人的表情采月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她的臉上是平常最自然的表情,沒有一絲的異樣,甚至連所謂的自信和躊躇滿誌也見不到。
裘岩知道,采月這是用了一種她認為最正確的方式,來對待眼前的這一項非比尋常的任命,那就是平常對待!而這,也是他最為認可的一種方式。
雖然高管們心裏都很不滿,但至少在會議上沒有一個敢公然提出質疑的,甚至連交頭接耳這樣的小動作都沒有人敢做出來,最多也就是麵麵相覷。
如果說蕭天與高管們的關係除了上下級,還多了點兄弟之誼的那種味道,那裘岩與高管們的關係,則更像古時候的皇上與臣子們的關係。
所以,雲天有不少高管,包括陳明濤都是叫蕭天“天哥”,而在裘瑞國際,連薛勇和周浩揚這些最靠近裘岩的人,都隻敢恭敬地稱呼裘岩為“老板”。
在裘瑞國際,裘岩的話就是聖旨。你可以不服,但不可以不服從!
而且,裘岩根本不在乎某些人服不服。他在乎的,隻是他的心意必須通行,目的必須達成。他的精力從來都隻用於他認為最有價值的事。
很快地,議論的範圍從裘瑞國際開始擴散。這個世界跑得最快的,絕對不是劉易斯這樣的世界短跑冠軍,而是流言,尤其是關於男女關係的流言,尤其是關於名人男女關係的流言。
采月回到裘岩國際的第二天,在忙完工作後,他和裘岩一起走出裘岩國際寫字樓的大門,一群蹲守已久的媒體記者,就蜂擁而上地堵了過來。兩人正邊走邊在繼續談著一個工作上的話題,還沒弄清狀況,就被眾多的記者和麥克風圍在了當中。
“周女士,您在雲天集團董事長蕭天將整個雲天奉送於你的雙手之後,為什麼還要回到裘瑞國際?”
甚至有一位女記者毫不客氣地,將麥克風伸到了離采月的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她問的問題也與她的舉動表現出高度一致的直接而露骨。
“周女士,你以如此的年齡和資曆,被任命為像裘瑞國際這樣大型跨國集團公司的總裁助理,你認為是什麼原因使你得到這項非比尋常的任命的?這與你和年輕總裁之間眾人皆知的曖昧關係,直接相關嗎?”
裘岩對會有記者突然出現包圍他們,並不太感意外,這是遲早都會出現的事,隻是比他想像中的發生得要更早了一些。
他伸手很不客氣地將那女記者伸向采月麵部的麥克風推開,沒有搭理任何一位記者的提問,緊緊地摟住采月,推開了眾人,帶著采月快步朝地下停下場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