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天就快速地把筆記本電腦收進了包裏。
“我要去看若飛了。他吃壞了東西,急性腸胃炎,這會兒正在兒童醫院住著院。晚些,我再來看你!”
看著蕭天迅速消失在病房大門後的背影,采月心亂如麻。
下午六點左右時,裘岩處理完公司的事,到了醫院。相比蕭天,他最大的劣勢之一就是他太忙,沒有那麼多整塊的時間,可以陪伴在采月的病床邊。
而蕭天,因為多重的身份,他不得不很早就培養了陳明濤和趙飛,以便讓自己可以有時間和精力應付多重身份所要麵對的煩重責任。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還是很忙,但這也讓他偶爾會有些時間比較空。
但身為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裘岩,卻不是這樣,他不可能這麼早就培養接班人,讓自己偷閑躲懶。所以,他才會花費心思地要把采月留在他的公司、留在他的身邊。
裘岩到達時,護士正在給采月的傷口換藥。
雖然下午蕭天沒有看那小護士的胸牌,但他還是讓薛勇和醫院打了招呼,堅決換人。所以,這會兒給采月換藥的,是另一位看起來要沉穩淡定得多的已婚護士。
紗布從結了血痂的傷口撕下,疼得采月一腦門全是汗。裘岩隻能在一旁緊握著她的手。
“你要疼得受不了,就叫出來!別忍著!”見采月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裘岩心疼地勸道。
采月隻是搖了搖頭,沒吭聲,依舊緊咬著唇。
因為腳底那些可怕的傷口,采月雙足未傷之處反倒更顯出白嫩,但也因此,那些傷口更顯得嚴重而可怖。
紗布一點一點地被揭掉,護士又用鑷子夾著大朵的藥棉浸飽了消毒水,為采月的腳清理顏色發暗的滲血。采月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痛得口裏嘶嘶嘶地不住地吸著氣。
裘岩不斷地收緊握住采月的手,還是沒忍住地,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靠著我!別看傷口!”然後,他快速取過手機,打開播放器,一首悠揚的輕音樂從手機飄然而出。
采月聽話地將臉轉向裘岩的懷中,不再去看護士的動作。
眼睛不看傷口了,注意力又集中到欣賞音樂,果然感覺上是沒有開始那麼痛了。但因為疼痛是持續的,她的手還是不自覺地加了力,反握著裘岩的手。
“還沒好嗎?”裘岩緊皺著眉,盯著護士語氣不太好的催問著。
“現在天熱,傷口消毒工作必須做好,不然,要是發炎了更糟罪。”到底是老護士,經驗和定力都和小護士不是一個級別,一邊回複著裘岩,手裏的工作也一點沒耽誤。
裘岩自然知道消毒工作必須做好,若是他自己,他當然不會對護士正常而負責任的行為,有任何微辭,但看到采月疼痛難忍的樣子,他忍不住就希望這一切可以快點、再快點結束。
終於,傷口換好了藥,紗布也重新裹好了。
“這是第一次換藥,是最痛的。下次就不會這麼痛了。”護士臨走前微笑著安慰了一句。
果然是VIP病房的護士,態度和專業素質都比普通病房的護士要高出一大截。
采月已從裘岩懷中離開,額上是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裘岩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去了汗。
“你應該有信心我會找到你去救你。你若肯等我,眼前的苦你就不用吃了。”因為心疼,裘岩抱怨了一句。
采月微笑了一下:“那下次,我就安靜地等你!”
裘岩的臉瞬間黑了,“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和蕭天善罷幹休!”頓了一下,又問:“兩月之期的約定,蕭天同意了嗎?”
采月點了點頭。腦子裏又想起蕭天下午的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是不是很不願意?”見到采月皺眉的神色,裘岩這樣猜想倒是很正常。
“還好。”
采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就主動叉開了話題,問起裘岩公司的事。
“不急,你還要在醫院住幾天,慢慢熟悉也來得及。眼下,先吃飯!”說著,裘岩就從他提來的食盒裏取出了他專為采月準備的晚餐。
“粵式的湯品,你一定愛喝。”
移動餐桌推過來,裘岩一盒一盒把菜端出來,又把薛勇叫進來。薛勇取完自己的一份,就拿著飯盒又走出病房,再次把這裏留給了兩人。
用完餐,裘岩為采月介紹著集團目前的最新情況。
雖然采月在裘瑞國際呆了好幾年,但畢竟這一次也離開了幾個月,集團的業務和人事都有了一些變化,而且她再入公司,職位已不再是高秘,而是總裁助理,職位連升好幾級,自然有許多情況是必須重新更深入地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