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以往,她剛一接近屋頂一米之處,穹頂就迅速地自動合攏。但不同以往的是,這回她有秘密武器了。她將不鏽鋼蒸鍋快速地舉起,插在了穹頂的合攏之處。不鏽鋼蒸鍋的直徑,剛剛好可以容納她的身體。
看著眼前不鏽鋼蒸鍋被穹頂夾著發出的“咯吱”聲,采月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恐怕不超過五秒,這個蒸鍋就會被合攏的穹頂夾得變形。
她快速地兩步就爬到了梯子頂端,然後用力一躍,攀住了穹頂的一端,雙臂用力一撐,順利地登上了屋頂。
隻可惜匆忙間,她腳上的鞋在登上屋頂時,全都掉了下去。她是在睡夢中被蕭天帶來這裏的,屋子裏隻有夏天在室內穿的拖鞋,這樣的拖鞋正常走個路,一不小心都可能脫離腳麵,何況是像現在這樣地做高難度的攀爬。
但采月已經沒有機會,再下去重新穿上鞋再爬出來了,因為那個不鏽鋼的蒸鍋在她登上屋頂的下一秒,就已經被完全夾得變形,穹頂已經基本完全合攏了。如果不是她練過功夫,身手足夠敏捷,這會兒的她,恐怕已經被這合攏的穹頂夾斷成兩截了。
看著那合攏的穹頂,采月長噓了一口氣。
警報聲在她的耳邊“嘀嘀嘀”地一直響。她猜想,蕭天手中的終端監視器,這會兒恐怕也一樣是警報聲聲了。
采月想拉著布繩下到三樓,卻發現這個屋頂根本沒有一個突起,可以讓她用來固定繩子。她隻好小心地走到屋頂邊緣,發現了三樓的空調壓縮機,正好就掛在離她腳底有一米多遠的牆壁上。
空調架可以讓她結實地掛上這根繩子。而且,一米多的距離,她隻要小心點,還是有把握可以準確著陸的。
但話是這麼說,三層樓的高度說低也不算低。采月害怕自己眼睛看著這個高度會心理不穩影響發揮,就看好位置後背轉過身,雙手小心地撐住自己的身體,然後身體緊貼著牆壁下移,雙腳準確地落到了空調機身上。
雙腳著陸的一瞬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
全身隻能依托著空調機如此小麵積的一塊地方,她的心裏還是直打鼓。她隻希望這個空調架足夠結實,可以承受住她身體的重量。不然這一摔下去,死也許不至於,但想要安然無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快速地取下掛在脖子上的布繩,采月預備用這布繩在空調架上結一個死結。
這個工作並不算難,卻需要一定的膽量。空調架在空調機以下,為了減低空調架的平均受力,采月用胸腹部趴在空調機上,完成了這個結結實實的死結。
用力拉了拉,感覺還行,她雙手攀住繩子,腳蹬著牆麵小心地下到了一樓。
雙腳真正地踩在平地上的瞬間,采月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氣。終於逃出了這座監獄,而且目前看起來一切還算順利。可是很快地,她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到了樓外她才發現,這座樓依山而建,周圍沒有別的任何建築,看樓的外觀風格,應該是民國時某位高級官員的秘密官邸。這座官邸共由一座主樓和左右兩座附樓組成,她被關的那座樓就是其中的一座附樓。
蕭天喜歡那種特別有曆史感和藝術感的收藏,所以,這套曾經的官邸很可能是他特別買下來的。
這裏的風景非常好,腳下不遠處是一個湖,湖水發碧,像一塊翠玉。周圍是微風中沙沙作響的樹林。難怪雖然是夏天,但除了正午最熱的時分,正常情況下,這裏的晚上根本都不需要開空調,就可以很舒服地睡著。當然,如果一男一女想要做點什麼,就另當別論了。
為了最大程度地保持原有的風貌,蕭天沒有把全部的盤山公路修成柏油馬路,最靠近建築的一公裏多的路,是那種最原始的碎沙石路麵。每當飯後吹著涼爽的山風,踩在這樣的路麵上慢慢地散著步,想來也應該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
但這種原本為了愜意的享受而特別做的安排,眼下卻成了采月要麵對的一個嚴重問題——她赤著雙腳。而且,這建築隱密少有人來,碎石路顯然少有人和車來往,顆顆碎石都棱角分明,尖利無比。
沒有時間多做考慮了,采月取下了左手腕上的那個手鐲,變成匕首狀,將從樓頂垂下來的床單割下了一大塊,裁成兩截,快速地將自己的腳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