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銘刻深愛(1 / 2)

到了別墅,管家安叔果然沒有多問什麼,直接領著她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用鑰匙為她開了門鎖,然後就離開了。

采月帶著很大的好奇,慢慢地推開了那扇房間的門,走進了那房間。然後,她又呆了。

這是一間麵積接近八十平米的房間,確切地說,是一間工作間。這間工作間四周的牆上是許多的手繪人像,所有人像都是她,各種表情、各種姿勢,有素描、也有油畫。

裘岩小時候的願望是自己將來長大後可以當神探或是一個航海家。在他成長的時期,還沒有出現現在這樣的拍照手機,所以他很小開始就學了繪畫,尤其是人物肖像的繪畫,以便可以在看到一些線索時可以很快地畫出來。

采月相信蕭天的畫畫得好,最初應該也有這個原因。

她也喜歡繪畫,在與蕭天確定關係前,她和裘岩還曾經相互為對方畫過速寫,隻是她的業餘水平根本沒法和裘岩相比。

除了手繪的畫像,牆上還掛了一把小提琴。小提琴裝在琴盒裏。

裘岩的小提琴拉得相當地不錯,他還曾在讀書時靠在街頭拉小提琴賺過生活費。隻是這小提琴掛在這工作間裏,是怎麼回事呢?

她環顧了整個工作間一圈,然後,靠落地玻璃拉門邊的一座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東西被一塊很厚的紫色天鵝絨布蓋著,絨布的邊上還掛著漂亮的流蘇。

她走過去,取下絨布,赫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尊和她等高的蠟像。這正是薛勇發給她的照片上的那尊蠟像。

這蠟像幾可亂真。

蠟像的頭發是真人假發,做成了盤發,別著一枚鑲嵌著天然水晶的發飾。蠟像身上穿著的,正是她第一次和裘岩出席晚宴時所穿的鵝黃色露肩禮服。

正是在那一次的晚宴上,她首次見到了蕭天的真麵目,也正是那個晚宴後的第二天,裘岩對她說:“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有些顫著手地去撫摸那蠟像。那蠟像微微垂著頭,臉上是一幅含羞的表情。

她回過身來,在工作間另一個對角,是一尊正在製作中的人物雕像。不鏽鋼的支架外已經包裹了不少陶土,地上還有許多陶土沒有填上去。看這雕像的身高,不出意外的話依舊是她。

她環顧這工作間,工作間裏還有許多的各類工具,各種大小頭的錐子、銼刀、打磨棒,還有專業級的卡尺,甚至還有打磨拋光機和抽風箱的機子,想來這是用來抽取製作蠟像的材料的空氣之用的。

她又看到工作間的另一角有一個非常漂亮的橡木雕花原色櫃子。她慢慢走過去,打開了櫃子的門。

櫃子裏麵分著小隔,每個小隔都放著一個單獨的盒子,算了一下,共有七個盒子。

她取了其中一個盒子,這盒子大約一尺多長、半尺寬、半尺厚。和櫃子一樣,盒子也是橡門製作的,也沒有上色,隻塗了一層透明色保養層,盒蓋上雕著花,非常地精致。這讓她猜想盒子裏的東西一定也是非常昂貴而珍貴的東西。

打開盒子,裏麵有托底用的保護物品的軟層,軟層保護的物品用天鵝絨包裹著,她小心地取出那物品,打開絨布,居然是一個栩栩如生的蠟雕。這蠟雕和那蠟像一樣,依舊是她。

她又隨機地取了另兩個盒子,全是蠟雕、也全是她,隻是每一尊神態動作都不同。

她呆立在原地。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為什麼裘岩的手常帶著傷,她每次問起,他卻隻是閃躲。

這些作品,需要他耗費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才能做出來?而且,恐怕她看到的還隻是成功的作品,還有失敗的作品呢?

同樣是愛著她的男人,裘岩卻不像蕭天。

他一直都知道,她愛的男人是蕭天,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隻能把他的愛痛苦地埋藏起來。而這些作品就是他愛她的證明,是他無數個白天黑夜裏受煎熬之苦的證明。

而他,居然從未對她提過一個字。

當她整天整夜地為著蕭天而神傷流淚時,裘岩卻在用刻刀,一刀一刀地刻下對她的思念和愛戀。

采月現在知道薛勇給她發那張照片的用意了。

她小心地將那些蠟雕重新用絨布裹好,放回盒子和櫃子中,又將蠟像也重新用絨布蓋好,然後就離開了這間裘岩呆過許多個日日夜夜的工作間。

下了樓,安叔遞給她一個保溫盒,裏麵是專為裘岩煲的粥。裘岩胃出血,醫生囑咐說這幾天最好隻吃流質食物。

回市區的路上,采月的眼因為淚水而模糊一片。

到了醫院,她直上八樓。推開裘岩病房的門時,裘岩正一邊打著點滴,一邊在看一份報告。薛勇依舊守在床頭的那一側。病房裏隻有他們兩人,沒有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