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口裏控訴的一樁樁、一件件,的確都是正常人無法承受的苦痛。蕭天知道,這樣的事光用嘴解釋是蒼白的,再大的道理在麵對人的脆弱情感時,都是僵硬的。
“所以,不管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我了,是嗎?”
蕭天問得相當地無力。早就知道她會不理解,但現在真的麵對,他的傷心並不因為早有思想準備,而有絲毫的減弱。
采月沒再理蕭天。
這裏是墓園,也的確不適合就這樣重大而難解的問題,進行討論和溝通。
蕭天長歎一聲,慢慢地離開了。
阿德斯用服劇毒的辦法自殺,肖靈之死從此就死無對證了。阿德斯本就有意嫁禍於他,並且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阿德斯一定是將所有的尾巴,都抹得幹幹淨淨了。雖然采月找不出他殺肖靈的直接證據,但他也同樣找不出阿德斯殺肖靈的證據。
阿德斯不愧是做了他十幾年死敵的人,就連他死了,都可以如此地興風作浪。
下午,采月去了自己的公司,也就是“顏”的總部所在地。
前段時間因為心情的極度低落和官司的事,她一直沒怎麼管“顏”的事。還好,劉豔紅現在已經比以前穩了許多,又有大衛的全力配合,把公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各地的代理加盟也搞得有聲有色,現在各地的分店都已經慢慢地走上了正軌。
見到采月,劉豔紅極為心疼。
“寶貝,你一定要挺住!那個男人不值得你再傷心!”
“我沒事!”采月拉著死黨的手,緊緊地握了握。
“沒事就好!有事你一定不能自己憋著,聽到沒?你看看你這熊貓眼!”劉豔紅很大男子樣地用手指頂起了采月的下巴,心疼地看著她。
采月揮開了她的手:“你是不是跟你們家大衛在一起時間久了,變得越發激情無限了。”
“跟你激情無限,我很願意呀!”劉豔紅說得很是眉飛色舞。
“我可不敢!怕你們家大衛吃醋!”
劉豔紅雙眉一挑:“他敢!看老娘不廢了他!”
“是在床上廢了他吧?”兩人正在劉豔紅的總經理辦公室裏私聊,也沒有外人,所以說話肆無忌憚。
劉豔紅嘿嘿一笑,臉都沒紅,“不愧是死黨!”
“你爸媽見過大衛了嗎?他們同意把你嫁給一個外國人嗎?”經曆了自己的事,采月現在很擔心死黨的幸福。
“有什麼不同意的?大衛的父母都不在了,結婚後他留在中國不是很好嗎?”劉豔紅很大而化之的神情。
采月對劉豔紅的了解不比別人,她很敏銳地發現劉豔紅的眼神有些閃爍。
“說正經的呢?這事可不是想當然的事,你帶大衛去過你家了嗎?”想當初,又有幾個人會認為有不喜歡蕭天這樣的女婿的丈母娘的呢?采月不想自己的死黨重蹈自己的複轍。
“沒呢?”果然,劉豔紅的臉上有些挫敗的樣子。
“那你還不趕緊地?你不會隻是想和大衛玩玩吧?”采月說著小心地觀察著死黨。
“我是那樣玩玩的人嗎?”劉豔紅歎了口氣,“是大衛還沒有下定決心。他知道我家隻有我一個女兒,如果他和我結婚,很可能以後就要生活在中國了。這個決心不好下。”
采月一聽是這樣,不禁也是歎了口氣,這的確是個問題,但這樣的問題又的確是急不來。
“那你就給他多一些的信心吧!相信你的愛情可以幫助大衛下定決心的。”除了這樣說,也實在沒有別的安慰死黨的辦法了。
劉豔紅點了點頭。
晚上,采月和劉豔紅、大衛一起吃的飯。
看著兩人甜蜜的樣子,采月一邊開心著,一邊也有些難過。如果大衛真的因為之前說的原因而與劉豔紅分開,那死黨的心一定會傷得很重。而且,真有那一天的話,大衛應該是不會再留在“顏”了。
第二天是周六,采月約了大學同學江靜吃飯。
和老友聚一聚,采月覺得自己也可以借此衝淡一下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