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要有了斷(1 / 2)

“仇恨居然讓你變得如此可怕嗎?他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你就忍心如此地說起他?你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位母親嗎?”

他說完這些就看見采月的嘴角微微顫了顫,蕭天想,她其實也是為他們的孩子而難過的。這讓他心裏,微微地好受了些。

“如果恨我可以讓你減輕一些傷心,那你就恨我吧。我會等你,等你有一天想明白了,再重新回到我身邊。”

說完,蕭天不再給她刺傷他的機會,戴上墨鏡轉身向車。

馬涼在一旁,立即親自為蕭天打開了車門。

畢竟不是周末,大家都是放下一大堆工作專門來聽庭審的,所以劉豔紅、王陽等人安慰完采月就各回各處了,留下裘岩陪著采月送她回了香榭園的802。

“你依舊堅持是蕭天害了阿姨嗎?”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來,裘岩難過地問她。

庭審結果不僅沒有改變采月的判斷,相反,她現在相比庭審前,還更堅定地認定蕭天是凶手。

“除了他,還可能有別人嗎?”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不是蕭天那個仇敵故意嫁禍他的呢?我相信朱聰所說的,如果蕭天真的想對阿姨下手,他是不可能留下這麼多馬腳讓公安查到的。別人不知道,你卻清楚蕭天背後的另一個身份。如果他殺人的水平隻是這樣的話,那他是不可能從事他那機密而危險的工作的。”

采月搖了搖頭。

“這是大多數人可能會有的想法,所以他的律師才能抓住這一點來為他辯護。你們所有人都隻是站在蕭天的角度來考慮這件事,卻忽略了這件事的另一個懷疑對像。

那個阿德斯與蕭天互為死敵已超過十年的時間,他也是個思維相當慎密、凡事準備相當周全的人。他去醫院找蕭天算最後的帳,居然就考慮到了蕭天可能是假昏睡,早早地在他的牙齒縫裏藏了自殺用的毒藥。

一個如此恨蕭天,把自己下半生都投入於仇恨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最後輕易交出自己全部的身家和自己的性命。萬一我不信蕭天真的會殺我媽,難道他就不怕舍了孩子狼沒套著,還白白便宜了狼。”

裘岩對此也是覺得匪夷所思。那可不是區區的幾十萬塊,而是近百億的財富。就算是為了挑撥蕭天和采月反目成仇,這代價和誘惑也實在是太大了吧?

關鍵是這也實在太冒險了。

要知道,蕭天為了表明自己對采月的感情,也已經把自己名下的資產給了她。要挑撥這樣一對深深相愛的戀人,他這樣的賭局豈不是風險太大了?贏了,他什麼都看不到,輸了,他卻是一無所有。而且,他人已死,想後悔都沒法從陰間跳回來了。

采月見裘岩沒有立即反駁她的話,知道裘岩至少是有一些認同了她的說法。於是她繼續說道:

“如果我是那個阿德斯,我寧願把錢交給蕭天的另一位死敵,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把寶壓在一個和蕭天那麼相愛的女人身上。他至少應該保證,在他死後,他的財產可以花在對付蕭天上,不是嗎?所以,阿德斯這麼做最大的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確認是蕭天在背後對我母親下了手。不然,他這麼做就是很愚蠢了。”

現在的情況是,另一個最可能是真凶的人已經自殺身亡,裘岩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什麼真憑實據了。就目前所有的信息來看,裘岩想來起去,也是隻能無奈地承認采月所說。

“我承認你說得並非沒有道理,這件事的確是讓人難以想得明白。”可是頓了一下,裘岩又補了一句,“但是,我還是不相信蕭天會對阿姨下手。”

采月沒再說下去了。

這次的事,讓她對裘岩和蕭天之間的感情看得更清楚了。

裘岩對蕭天的信任,甚至超過了她對蕭天的信任。或許,這是男人間特有的一種信任,就像男女間有些愛情也不可理喻一般。

“你在法庭上沒有講出你的這些理由,是因為你顧忌可能會讓蕭天的身份暴露?”裘岩又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采月沒說話。這件事她心裏很苦。

在這個世界上,最不願接受蕭天是殺害肖靈真凶的人,自然就是她自己。但阿德斯的作為讓她不得不信。尤其阿德斯的另一句話更是將了她的軍:以蕭天的掌控能力,就算真是阿德斯下的手,蕭天也擺脫不了縱容的嫌疑。這與他親自動手,區別大嗎?

但這是采月對他人無法言說的痛。因為蕭天的身份,絕不可以被暴露。即或她想,蕭天也不會允許,蕭天背後的組織更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