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太陽的光輝漸漸收斂,慢慢變成了血紅色,藍色的海水有一部分變得有些呈金紅色了。
海水還是拍打著棧道,一浪一浪,站在棧道上的趙飛仿佛在回憶,回憶青春年少時與天哥一起的那些青匆歲月,回憶年青時跟著天哥打拚的那些激情日子。
采月沒有打斷他的回憶,因為她也在回憶。回憶她與蕭天的第一次見麵,回憶她與蕭天之間的一切。
* * *
反收購戰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結束了,雲天內部的人並不清楚在這場收購戰中采月暗中都具體有哪些行為和作為。但收購戰確確實實地是結束了,雲天的確還是那個雲天!
陳明濤、程怡和另幾名參與反收購計劃的高管被采月叫進了辦公室,她正式向他們宣布了一件事。
“反收購一事已經基本完結,從今天起,請大家重新把主要精力放回到正常的經營上來。”
當初采月讓陳明濤簽下那份放棄股權優先購買權的聲明時,陳明濤非常不解,但因為對采月的信任,他還是簽了,並且也和林銳一樣說服董事會裏其他董事一起簽了。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他親眼看到采月頂著莫大的壓力堅守著她對蕭天的愛和責任。他因為蕭天的緣故相信采月不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但這一場收購戰進行下來,他更是發現他麵前的這位夫人和天哥一樣,做起事情來神鬼莫測。反收購的事居然就這樣被她完全搞掂了!
得到明耀被查又被楚氏收購的消息,還有證監機構對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的作廢批複意見時,眾高管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套犀利的組合拳真的好剛猛,他們很難把這一切與眼前這位臉色蒼白五官嬌弱的小女人聯係起來。
現在的他們站在這位年輕的董事長夫人麵前時,已經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的輕漫了。他們口裏的那一聲“夫人”已經明顯帶了尊敬的味道。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眾人開始著手改變手裏工作的大方向。至於雲天具體的日常運營,身為董事長職權代理者的采月已不需要像對待收購戰時那麼操心了,因為一切自有陳明濤這位集團總裁去具體調度和安排。
程怡敏銳地感受到了眼前的變化,她意識到采月不僅在名份上代替她成為了雲天集團權勢最高的女人,而且她還將在事實上真正取代她成為雲天實際的女主人。她不僅贏得了天哥的心,現在連雲天也成為了她的掌中之物。
她陪著蕭天一起在商界爭戰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她自認為她的手段即使是與許多男人相比也是不遜色的,但現在她卻發現和采月相比,她似乎呈現出了一種弱勢狀態。
她完全想不通采月是如何化解這次危局的。這個女人背後究竟做了些什麼?難怪沒見她像大多數新官上任一樣來三把火,她居然瞞著所有人悄無聲息地安排了一切。
強烈的不甘、嫉妒還有恐懼讓程怡原本漂亮的臉變得有些難看了。
她堅決不想看到采月把蕭天的這把椅子越坐越穩。可是該怎樣才能既將這個女人從雲天清除出去,又不影響雲天的正常發展呢?雲天是天哥的產業,不管她怎麼不喜歡看到采月,雲天是絕不能亂的。
程怡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呆呆地皺著眉思考著。手機鈴聲的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索,她的眉越發皺起來。
響的手機是她的秘密手機,號碼連蕭天她都沒有告訴,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隻有一個。這個來電話的人對程怡來說就如同無常一般,讓她極其厭惡又害怕。
這個人就是阿德斯!
“你在哪裏?你不好好貓著,居然還敢找我?”程怡的聲音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阿德斯輕笑了兩聲,“不想聽到我的聲音是嗎?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既然當初你答應了與我合作,那麼我們的關係就不會那麼輕易地了結。”
“你又想怎樣?不要以為我的把柄在你手裏,你就可以一再地以此要挾我。就算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程怡恨聲說道。
“你這話可實在是言重了。我怎麼可能把你當成兔子呢?真要用動物來比你,你也是一條毒蛇,一條狡猾狠毒要人命的毒蛇!”阿德斯的聲音帶著笑,也帶著嘲諷。
“我沒興趣和你在這裏搞什麼比喻。你倒底想怎樣?”程怡的臉上再次地滿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