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你實現了一個奇跡,也讓我看到了一個更完整更迷人的你!”裘岩的眼中閃動著一絲異樣的亮彩,但他很快又將視線轉移至了玻璃窗外。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何種麵目麵對麵前的她。
他很想很想愛她,也想她愛他,但一次又一次,他卻因為各種原因選擇了壓下這份愛情。好不容易他又想爭取這份愛情時,她卻懷孕了,而蕭天也不惜將整個雲天搬出做為這份愛情的誠意籌碼。
現在,他身負蕭天重托不得不以好友的身份守護她、幫助她,卻唯獨不可以愛她。否則,他和她將置陷於昏睡中的蕭天於何地?而她又將以何麵目統禦雲天和麵對世人的目光?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她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向他時,他卻正將目光從她轉至窗外。
他搖了搖頭:“不,我該謝謝命運讓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他再次看向她,這一次,他們的目光終於交彙到了一起。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柔情。
窗外下起了毛毛細雨。
春雨貴如油!都市的春雨卻帶著愁緒和乍暖還寒的涼意。
兩人走出大廈的大門。他想直下地下停下場,她卻突然說:“陪我走走吧!”
“下著雨,我怕你淋濕,你現在的身體不能這樣地在雨裏走。”他柔聲地提醒她。
孩子流產才剛剛一個月,她的身體從失去孩子起就一直沒有好好地調養,裘岩擔心她隨時可能會病倒。
“陪我走走吧!”她站在大廈入口,看著麵前的雨幕,再次說了相同的話。
“好!”深悉她個性的他這一次答應了。
薛勇立刻走進一樓商場買了一把大些的雨傘,快步趕至兩人身旁,將雨傘遞給了裘岩。
雖隻是毛毛細雨,但雨水已將路麵完全打濕,空氣中泛著一絲春天的氣息。
都市夜幕下的人行道上,路燈和不斷掃過的車燈清楚地照出一副美麗的剪影。一把雨傘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慢慢地朝前走著。雖然傘很大,男人將大半的傘遮住了女人,自己的大半個肩還是露在了傘外。半邊肩都已被雨水潤濕,卻一直保持著與女人最適度的距離。身後是兩輛車隔著一小段距離不緊不離地跟著。
這樣的雨中漫步,少了言情劇中著意營造的幾許浪漫,有的卻是別樣的伴著哀痛的溫馨。
在距離本市千裏之遙的另一座城市,明月靜好地掛在天空,銀色月光灑落地麵,將一棟小樓二樓陽台的一個身影鍍上了一層朦朧而美麗的光暈。
楚明珠手中舉著一杯香檳,遙望著本市所在的方向,口裏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蕭天,你要的我已經幫你拿到了。你什麼時候醒來看一看呢?”
世上的事常常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在地球的某個角落,一雙血紅的眼睛充滿了殺意,那是阿德斯的臉。強烈的恨意讓他臉上的肌肉因為過於緊繃而抽搐著。魔鬼的臉怎樣,此刻阿德斯的臉就是怎樣!
龍雲海是另一個因崩潰而失態的人。收購計劃以這種方式流產,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采月的被綁和蕭天的受傷與阿德斯有關,但他的想法是阿德斯應該不會傻到親自出麵做這件事,做了也有辦法把自己摘出來。沒想到,現在他居然會被通輯。
連罵三聲“阿德斯你媽的王八蛋”後,他攤倒在自家別墅的沙發上。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采月現在卻是雙喜臨門。
在一切塵埃落定不幾天以後的某個下午探視的時間,采月再一次去醫院看蕭天,蕭天的主治醫生告訴她,蕭天的身體各項指標已經平穩,這兩天就可以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了。
采月聽到這個消息時仿佛就覺得天開了一道門,道道金光照著她。她覺得命運之神仿佛對她從之前的猙獰麵目一下子就轉成了和顏悅色。
她在醫院時正好遇到趙飛也去看蕭天。
“天嫂,反收購的事如何了?”趙飛是程怡的丈夫,雲天現在正在進行反收購一事,趙飛自然不會不知曉。
“已經解決了,沒事。”采月沒把趙飛當外人,說得很直白。
趙飛輕輕“哦”了一聲,仿佛有些心事的樣子。
兩人走到醫院大門時,趙飛突然對采月說:“天嫂,可以耽誤您一點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