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用力地吸了吸塞得厲害的鼻子,擦去臉上的眼淚,慢慢從裘岩的懷中抬起頭來。
“裘岩,謝謝你!”
“好些了嗎?”裘岩微笑著又心疼地看著她。
雖然心中的悲傷和重壓依舊,但這些天擁塞的情緒經過這麼一痛大哭的確是令人稍微舒解了些。
接過裘岩遞給她的紙巾,采月將眼淚鼻涕擦掉,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低聲說道:“嗯,好多了。你說得對,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沒事了!”
裘岩幫她理了理剛剛因為倒在他懷中哭泣而弄亂了的頭發。
“我會支持你想做的事,但這件事影響重大,牽涉也多,我需要和你好好地梳理一下具體的關鍵操作方案,有些風險看怎麼才可以規避掉。”
“好。”采月感激地看了一眼裘岩。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的老板,後來是愛她的男人,現在他的眼中依舊洋溢著對她濃濃的愛意。她知道自己很難回報他的愛了,但有一種愛叫坦蕩蕩。
現在,她也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愛不是金錢,不是投資,付出了就必須期望回報。正如裘岩剛才所說,他愛得坦然,那麼她也該試著坦然地接受他的愛吧。
采月將她全盤的想法慢慢向裘岩展開來講述,期間有高管敲門進來,除了幾句話可以解決的外,其他的裘岩都讓他們稍晚些再過來。
整整半個多小時不間斷地高度燒腦後,一個比較清晰且看起來勝算和實操性都比較強的方案形成了。
聽完采月的全盤想法,裘岩有些感慨,“你知道我現在想用什麼詞來形容你嗎?”
采月的腦子還在想著方案的事,裘岩冷不丁來這麼一句,她愣了一下:“什麼?”
“貌美如花,心狠如鯊!”裘岩看著采月說出了這八個字。
采月又愣了兩秒,然後笑了起來:“我喜歡貌美如花,但被逼心狠如鯊!”
“最毒婦人心,這話真是沒錯。蕭天的那個敵人若是知道他們對付完蕭天,還有你這麼一位需要對付的狠角色,估計當初他們就不敢那麼冒冒失失地綁架你了。”裘岩邊笑邊搖著頭。
“我是來找你商量對敵策略的,怎麼我自己倒先成了你討伐的對象了。”采月頗有些意見的樣子。
裘岩笑了笑:“好,那就說回你的對敵策略。大致上你的想法還是有很強的戰略性考慮的,現在看起來也還具有操作性。首尾理完一遍,有幾個關鍵的難點是我們必須要解決和克服的。
一是雖然對方的確很想得要你手中的股權,但你要如何才能說服對方放心地吞下你拋出的這個誘餌?二是你要如何說服雲天董事會成員放棄他們的股權優先購買權?三是你要如何和楚明珠在目前這種算是對立關係的情況下,彼此配合地完成這次的反擊行動?”
采月點點頭:“這些的確都是很讓人頭痛的問題。不過這三點都是正負方麵的能量都有,我想隻要經心謀劃和實施,我們的勝算還是很高的。”
今天這一趟對采月來說是名符其實的意義重大。雖然幾個大大的難題具體地擺在了她的麵前,但相比前兩天那種毫無方向感的茫然和恐懼,現在的她已經要鎮定和坦然得多了。
“霸占你這麼久了,我必須得走了。”采月微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
雖然想采月多留一會兒,再留多一會兒,但的確兩人各有各的責任,履行完雲天董事的職責,他更需要履行裘瑞國際亞太區總裁的職責了。所以,裘岩也隻能同樣站起。
“我送你。”
兩人一起並肩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與秘書處的舊友和部下們再次打了聲招呼,采月在裘岩的陪同下穿過長長的辦公區走道朝電梯間走去。
走至一半,磨破皮的腳後踝火辣辣地開始抗議了。采月疼得又噝了一聲,左腳有些瘸了。
“別動!”
裘岩按住了采月的胳膊,彎下腰拉起她的褲腿,又將她白色的棉襪脫至腳後踝處,白嫩嫩的腳後踝處一塊刺目的紅色就顯露在了裘岩眼前,約半公分長的一塊皮已被磨得微微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