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後,敲門聲響起。
“請進!”
陳明濤推門而入。一進門首先衝采月打了個招呼:“夫人!”然後又朝裘岩打了個招呼:“裘董!”
采月現在的身份很尷尬,雖然她現在算是雲天的最大股東,但她沒有接受代理董事長的正式任命,也沒有被正式選為雲天的董事,所以陳明濤不能稱呼她為“董事長”或是“周董”。
為了保證采月在雲天能順利行使董事長的職權,她必須要有一個份量重些的稱呼。所以在蕭天出事後,陳明濤不管是在私下還是公開場合,都對采月用了“夫人”這個稱呼。
盡管她並不是蕭天法律意義上真正的妻子,但通過蕭天所立遺囑的內容,應該沒有人會懷疑她在蕭天心目中的地位已經當得起這個稱呼了。
裘岩因為陳明濤今天在董事會上對采月的支持對他很是好感,所以也非常親近地微笑著回道:“陳總!”
“明濤,坐!”采月指著沙發微笑著說道。
陳明濤恭敬地坐在了采月對麵的沙發上。
“明濤,謝謝你昨天辛苦帶我轉了一天。雖然我很不想坐在這裏,但雲天是蕭天的心血所在,是你們這群兄弟當年一起辛苦打拚下來的家業,我不得不擔起蕭天的托付,在他累了要休息時幫他守好雲天。我拿你當我的自家人看待,所以也希望你當我是你的家人。”
雖然之前她和陳明濤提地類似的話,但這一次她的話顯然意義已不同。陳明濤自然明白采月在這麼一個時候對他說這話的用意。
“夫人,您放心。雲天就像我第二個家,我一定會和您一條心盡我之力支持您!”
采月點了點頭,陳明濤的話正是她現在最想聽的。
“對你我當然是放心的!蕭天之前安排好的事你們繼續按計劃行事。”
“是,夫人!”
“還有,我現在需要盡快了解雲天的業務情況,尤其是這次反收購計劃目前的執行情況。你盡快抽空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一份來給我。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下午我回來時,資料你可以交到我手上嗎?”
“沒問題。”
“好,那你去忙吧,我這也要走了。”
“好的,夫人!”陳明濤說完站起身朝裘岩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裘岩心中對於采月剛剛對待陳明濤的方式很肯定。既不失上司的威嚴,又不失蕭天夫人對蕭天弟兄應有的親切。
兩人在陳明濤離開不久就一起出發朝蕭天所住的中心醫院而去。
一出醫院電梯,采月就看到楚明珠站在蕭天病房前的玻璃窗前癡癡地望著。她不自覺地就放慢了腳步,在她心裏,她還是抗拒著麵對楚明珠。
重症室樓層的走廊十分安靜,采月和裘岩的腳步聲因此顯得十分清晰。但楚明珠卻一點都沒有被腳步聲影響,一直盯著病床上的蕭天,連頭都沒有扭一下。
她的身旁還立著一個行李箱,顯然她是下了飛機就直接到醫院來了。因為現在還不到醫院規定的探視時間,所以她隻能站在病房的窗外看著蕭天。
守著蕭天的兩個男人卻在電梯門開的一瞬間將目光移向了采月和裘岩的方向。兩人看清是采月,遠遠地就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夫人!”
“你們好!蕭天今天怎樣?”
“醫生說沒有變化,天哥恐怕還要在重症室呆一段時間。”
采月朝兩人點點頭,然後也走到了玻璃窗前,和楚明珠一樣默默地看著蕭天。
“醫生怎麼說的?他要怎樣才能醒過來?”話是對采月說的,可是楚明珠的眼睛卻依舊是盯著蕭天,沒有看采月一眼。
“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導致大腦缺氧時間過長,搶救後一直未醒過來。醫生說他現在是植物狀態。醒來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微乎其微。”
“有哪些治療方法可以提高他醒來的幾率?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住在重症室?”
看著蕭天身上連接著的一根又一根的導線,采月隻能努力又努力,才能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表麵的平靜。
“想讓他醒來還要看他的恢複情況,醫生也沒有把握。醫生說因為失血過多搶救不及時,他的有些髒器功能損壞了,所以他現在的抵抗力和身體機能都極弱,必須在重症室才可以保證他的生命得到基本的運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