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我要守著他!”歐陽晴堅決地要留下。
陳明濤知道,和程怡一樣,自己是勸不了歐陽晴的,尤其歐陽晴做了十年天哥的緋聞女友,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人家對天哥的感情可是真的。
於是四個人都並排坐在了椅子上,誰都不想走,但一時之間誰又都做不了什麼。
蕭天眼下的狀況讓陳明濤覺得壓力好大。雖然集團日常運營管理中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在操作,但蕭天就像是那根高空雜技中的保險繩,看起來好象用不著,但有了他才會安心!現在蕭天才剛剛出事,陳明濤就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了了,一種恐懼和無助深深地籠罩著他。
裘岩離開采月的病房後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蕭天所在的醫院。
他一聽到消息後就直接來了采月所在的醫院,所以一直還沒有親眼看到蕭天。他擔心蕭天,必須親眼看到蕭天的情況他才能相信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否真實可信。
當裘岩匆匆趕到蕭天的病房外時,歐陽晴、陳明濤、程怡和趙飛四人正呆坐在那裏。聽到腳步聲,四人也沒有抬頭或扭頭的。
裘岩直接走到了陳明濤麵前,這段時間因為與雲天合作的事,他和陳明濤打交道比較多。
“陳總,蕭天情況究竟怎樣?”
陳明濤聽到裘岩的聲音,連忙抬起頭然後又立即站了起來:“裘總!您來了!”
“嗯,歐陽小姐,程助理、趙總,你們好!”
三人也都先後和裘岩打了招呼,然後又都低著頭垂著眼繼續沉默著。
裘岩一看眾人的樣子心裏就覺得沉重了。眼前的四人和蕭天的關係都親近無比,看他們的表現就知道蕭天的情況好不了。
“蕭天怎樣了?告訴我具體情況!”裘岩又問了一遍。
陳明濤心情沉重地把蕭天的情況又說了一遍,於是裘岩也加入了沉默的隊伍,四人的沉默變成了五人的沉默。
蕭天的這種狀況的確對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尤其現在雲天正麵臨著惡意收購。但現在實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立即著手去辦。
裘岩很快打破了沉默。
“陳總,我和蕭天也是很好的朋友!蕭天現在這樣我也很難過,可是我們現在必須振作,因為蕭天一手創辦的雲天正被人虎視眈眈地想要占為己有。蕭天曾找過我,我答應過他,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證雲天能夠按照蕭天的計劃打贏這場反收購戰。”
當初在裘瑞國際和雲天公開宣布雙方建立戰略合作夥伴關係之前,雙方的互相執股工作就已經在快馬加鞭地實施了。
在不久前雲天剛剛召開了臨時股東大會,對反收購涉及到的一些問題進行了適當披露和表決,另外還有一項重大事項,就是在蕭天的親自力促之下,裘岩順利地滿足法定條件、成為了雲天集團董事會的董事。所以現在雲天的事對裘岩而言,名符其實地也是他的事了。
“裘總,您說的是。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反收購的真正計劃除了天哥,沒有人真正全盤地知道。而且,我現在還有另一項擔心,天哥這一睡,雲天內部恐怕…”
聽了陳明濤的話,裘岩走至窗邊思索起來。
雲天的董事會成員雖然身份、年齡和性格都各異,但大致上分為少壯派和保守派。雙方勢力幾乎持平。
少壯派毫無爭議地以集團總裁陳明濤、董事長特助程怡為代表。他們年輕,在雲天的發展上相對持激進態度。保守派則以副董事長林銳為代表,相對少壯派,他們的發展觀點傳統而保守,主張穩紮穩打。
林銳與蕭天可說是忘年交。在集團事務上,兩人一直配合默契。林銳對蕭天的支持是集團正常運營的重要保證之一。當他在集團發展上與蕭天的意見有分岐時,他通常會放棄自己的意見,支持蕭天。但這種支持也有弊端,那就是林銳隻服蕭天。
蕭天在時,保守派與少壯派即便有什麼矛盾,也因為有蕭天的強大權威而鬧不出什麼大事。
按《公司法》規定,董事長不能履行職務或不履行職務的,由副董事長履行職務。
如果林銳成為雲天的代理董事長,那麼蕭天對雲天的整個發展戰略都可能會出現一些不可預期的變化。但要從少壯派選舉出一位代理董事長,保守派一定會不服。到那時,雲天的內部就可能會出現陳明濤剛剛想說卻沒有說出的話,那就是——內亂。
雲天正麵臨外來者的惡意收購,在這種時候,雲天內部若再發生什麼內亂,那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