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讓劉豔紅先回去,今晚他要親自陪著采月,否則他不放心。
劉豔紅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點了頭。在她心裏,正如上回她對采月所說,她心裏的天平已經完全向裘岩傾斜了,她希望采月可以改變主意離開蕭天選擇裘岩。
采月睡下了,裘岩把病房裏的燈關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銀亮的月光從窗外灑進病房中,讓采月蒼白的臉顯得特別的瑩潤光潔。
這樣的月光讓裘岩不禁想起了前年元宵節與采月一起在中心公園廣場猜燈謎時的情景。那天的她是多麼的快樂!
看著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采月,裘岩忍不住地又想起了無數次他問過自己的問題:如果采月當初選擇的是他,她現在會不會要幸福得多。
這個念頭的再次冒出讓裘岩再度覺得心裏很是煩亂。
本市第一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內
蕭天安靜地躺在那裏,鼻中插著供氧管,儀器監護著他身體的各項體征指標,點滴在安靜地滴著。
程怡在醫生和眾人再三勸阻無效後堅持留在了病房外。這48小時她要一刻不離地守著天哥。趙飛想來換她也被她拒絕了。一向不信神的她雙手合十,開始虔誠地向神明流淚祈求。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別的漫長。在煎熬中程怡迎來了黎明,可是卻沒有等到蕭天的醒來。
蕭天沉睡第二天
天亮不久采月醒了過來。
一扭頭,她一眼就看到了陪護床上躺著的裘岩。一股暖流湧入心田。
她輕輕地起了床,簡單地洗漱了一翻就又躺回到了床上,隻是並沒有完全躺下,而是靠坐在床頭。她沒有叫醒裘岩,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裘岩昨晚坐著陪著采月陪到很晚,直到淩晨時分了,他想采月應該不會醒了才躺到了陪護床上去休息。
當陽光代替月光灑向病房中不久,裘岩也醒了,看到采月已經醒來就立刻坐了起來。
“你醒了!對不起,我原本是陪護的人,現在居然你比我還醒得早。”裘岩的語氣明顯帶著歉意。
“昨晚你一定沒怎麼睡吧?”采月的眼神和語氣同樣帶著歉意。
“你睡下沒多久我也睡了。”裘岩顯然是在撒謊,他微黑的眼圈就說明了一切。
但采月並沒有道破,她知道裘岩是不想讓她擔心,怕她心疼。
裘岩想掀開被子穿好衣服,可是手才一捏住被角就有些尷尬地停住了。因為天冷,他怕和衣而睡起床時容易著涼,所以昨晚他是把衣服脫了才睡的,這會兒的他身上隻穿著貼身的衣服。
采月一見裘岩的神色就明白了,她將頭扭過去不再看裘岩。裘岩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了。即使是這樣,兩人還是都覺得有些尷尬。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同室而眠的夜晚!
裘岩走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翻,用冷水撲了撲麵,讓自己清醒過來。
牢牢叮囑完采月不要再亂跑後,裘岩離開病房買早點去了。早點買回來,兩人一起在病床前吃著。采月味口不好,吃得很慢。裘岩為了陪她,盡量也吃得很慢。
“吃完早餐你就回公司吧!”采月吞下一口麵包後輕聲說道。
“我走了你這有人照顧嗎?”裘岩不放心。
采月微微點了一下頭,“我一會兒就給營養師和王姐打電話。她們會來照顧我的。”
裘岩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好,那我晚上再來看你。”
“蕭天的事如果有消息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她還是不忘叮囑他。
“放心,我會的。”
吃完早餐,裘岩回了公司。正是開年的時候,許多工作要有一個好的起頭,尤其又加上與雲天的合作,牽涉到方方麵麵的問題,所以這段時間他很忙。
采月給營養師和護工打了電話。肖玲的離開使得兩位護工隻需要留下一位負責飲食的王姐就可以了。
程怡依舊守在蕭天的病房外,她一直期待著醫生向她宣布好消息。
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流逝,蕭天醒來的希望也隨之一點一點地流逝。
程怡既希望時間過快點,又希望時間能走慢點。可是不管人的希望和想法如何,時間從來都是那麼不緊不慢地在往前走。
當醫生所說的48小時的時間全部過去蕭天卻依舊沒醒時,程怡覺得自己幾乎就是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