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看向倉庫中唯一在椅子上坐著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同樣也在盯著蕭天。
這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眼睛微微凹陷,眼神深邃,雖然留著絡腮胡,但長得非常的英俊。雖然身處破舊的倉庫之中,但他身上的一襲白色長袍卻一塵不染,周身透著一股逼人的貴氣。
“阿德斯!”這三個字幾乎是蕭天咬著牙從牙齒縫中擠著說出來的。
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好久不見,蕭天!”男人開口了,說的居然是中文,而且十分流利,甚至發音也非常標準。
蕭天咪著眼盯著對方,沒有答話。
“蕭天,我蟄伏了這麼久才重新出現在你麵前,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你,不害怕嗎?”阿德斯的臉上完全是一幅貓玩老鼠的神情。
“怕有用嗎?”蕭天看著阿德達,眼神銳利,聲音卻很平靜。
“蕭天,一個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做到像你這樣鎮定還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你是唯一讓我從心裏覺得佩服的人,你也是唯一一個讓我這麼有興趣想要和你玩到底的人。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對手還真是不容易!”
“你想怎樣?”又是隻有四個字。隨著這四個字的出口,蕭天的眼神開始發冷,站在阿德斯身後的男人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你最在乎的兩個女人現在都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想要怎麼玩都可以!”阿德斯的眼中也射出了冷光。
“就算我死了,你的人也沒有一個可以逃脫的。”關係到采月和程怡,蕭天口裏蹦出的字多了些。
阿德斯微微抬起一隻手,食指立起,很優雅地搖了搖。
“不不不,你錯了!我不要你們死!對於身背痛苦的人而言,死反而是最大的解脫!”說著阿德斯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凶狠和嘲笑,“這些年你過得一定很舒服吧?看著你心愛的女人被男人狠狠地折磨、又死在你的麵前,那種永遠失去至愛的滋味如何啊?”
蕭天的雙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聽到這裏,采月終於明白這次的綁架是怎麼回事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舉止文雅、長相英俊的男人居然會是十年前害死蕭天愛人,並聲稱隨時可能再出現殺死他心愛的人的那個殘忍的凶手、勢力強大的原中東軍火商!
蕭天找了他整整十一年,現在他終於再次出現在蕭天麵前。這一次是蕭天第二次麵對愛人被同一個敵人綁架。
采月現在終於體會到蕭天這麼緊張她的安全的確不僅僅是心理陰影使然。
這個男人的確是夠變態的,十一年了,他居然一直沒有放棄對蕭天的複仇!而她正是這個男人處心積慮一心要害的蕭天的第二個愛人。
她開始擔心,為自己也為蕭天!
蕭天不說話,隻是眼神不錯地盯著阿德斯。
阿德斯見蕭天不說話,朝身後揮了揮手,那個中國男人走到程怡和采月跟前將堵住她們嘴的毛巾取了出來。
蕭天明白阿德斯這樣做是想讓采月和程怡因為恐懼和擔心而喊叫以擾亂他的心神。
果然,程怡一被取下毛巾就開口喊道:“天哥,你快走!”
采月看了一眼程怡,冷聲道:“怡姐,別出聲!”
阿德斯再次哈哈大笑:“蕭天,你的眼光實在不錯!你的女人也不愧是你的女人,夠膽識!不過越是這樣挑戰就越大,我也就越玩得有意思。你說呢?”
蕭天還是不說話。
阿德斯繼續說道:“蕭天,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居然和你死耗了這麼多年!”
蕭天依舊是一聲不吭。
阿德斯卻完全相反,可以再次折磨仇人的興奮讓他現在很有說話的興致。
“十二年前你將我最心愛的女人和我未出生的孩子殺死了,又將我家族的勢力一網打盡,連根拔起。是你,讓我失去了一切!是你,讓我像喪家之犬一樣地被仇家和同行到處追殺。
從我被逼遠走他鄉的那一天起,我就發誓,接下來的日子我活著的目的就是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怎麼樣,我這兩個成語沒有用錯吧?
我現在對你們中國的文化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你們中國人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的女人和孩子死了十二年了,你的女人也死了有十一年了。今天我們就可以看看到底是誰可以報得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