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大笑起來:“豔紅啊豔紅,你真可愛!蕭天和裘岩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他們都叫‘男人’。不過,我喜歡你的可愛!為了你的可愛,來,幹杯!”
采月舉起了酒杯。
劉豔紅聽采月說出了這種話,很為她擔心。難不成采月因為蕭天就對全天下的男人都失望了?那打擊麵也實在太寬了吧?
但她還是舉起了杯。今晚老友如果想一醉,她絕對奉陪到底。隻是采月隻喝了一杯就止住了。
采月和劉豔紅先到先吃,又不像蕭天和那島國女人邊吃邊聊得熱絡,所以她們兩人吃完時,臨桌的一男一女隻吃到一半。
吃完刷完卡,采月站起來。離開前還很優雅得體地朝蕭天和那女人微笑著打了聲招呼:“二位慢用!”
蕭天微笑著點了點頭。女人也很禮貌地站起身,微笑著朝采月微微一躬身。
走出酒店的大門,走到停車場又走到自己的車旁邊,采月終於雙腿一軟撐不住地要往地上倒去。劉豔紅和身邊的女保鏢立即扶住了她。
“豔紅,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眼前的采月和剛剛在餐廳的她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她仿佛連說話都沒有了足夠的力氣一般。
劉豔紅一下就急了:“親愛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自己憋著,有什麼事說出來啊?我在呢!”
“豔紅,求你別問了。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好嗎?”采月的聲音哽咽了。
劉豔紅嚇到了:“到底怎麼了?如果是蕭天讓你受委屈了,我現在就衝過去扇他一巴掌,給你好好出一出這口惡氣。”
采月卻隻是搖頭,求劉豔紅讓她一個人呆著。劉豔紅實在拗不過她,隻好自己開車走了。走了沒多遠卻又停下,躲在了一個黑暗的角落裏,等著看接下來采月打算怎麼做。她擔心采月會出事。
“你們也先回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好嗎?”采月對身邊的保鏢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可是,我們的任務是不能讓您一個人在外麵。”
“走!”采月吼起來。
兩名保鏢對望一眼,還是離開了。隻是也沒有真走,兩人隱身在了一個不容易被采月發現的黑暗角落裏。
坐進車裏,采月像虛脫了一般倒在了坐位上。閉上眼,心痛陣陣襲來,近段時間一直憋悶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出口一般,嘶叫一聲後,她在車裏大哭起來。
今晚,她在遇到蕭天十秒鍾過後反應過來,他極可能是在執行一項任務。她和劉豔紅的出現對蕭天而言隻是個純粹的意外。
島國女人對蕭天的稱呼讓她知道,那女人是知道蕭天的真實名字和身份的,隻是蕭天見她如陌生人一般的態度讓她知道蕭天不願意承認他和她的關係。劉豔紅突然地發飆,讓她不得不快速而聰明地選擇了不否認她認識蕭天,隻是她和他已成為了過去式。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可以做到那麼勇敢、那麼堅強地麵對自己的愛人與另一個女人如此地假戲真做。她隻知道,此刻她恨不得找一把刀把那女人直接給捅了,然後再反過來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上麵有幾個洞。
哭到眼淚已經流不出了,她的情緒依舊沒有絲毫好轉。她坐在車裏,她有一個執拗的念頭,她要知道,為了所謂的任務,蕭天的底限可以到哪裏。
天空飄起了雪花,先是零零星星的,然後是大片大片洋洋灑灑的。這是今年舊曆年的第二場雪,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所以這也或許是今年最後一場雪了,是真正的辭舊迎新的雪。
她在車裏等著,眼睛不轉地盯著酒店的大門口,每一分鍾都像一個小時那麼久。
一個小時過去了,劉豔紅一直等不到采月的車從酒店停車場出來,就主動打了采月的手機。
“親愛的,你怎樣了?為什麼還不出來?”劉豔紅的聲音透著擔憂與關心。
采月這才知道原來劉豔紅一直沒走。
“我沒事,豔紅,你快回家吧。一會兒路上雪厚了就不好開車了。”
“你現在這樣我怎麼可以走?”
“放心,我隻是想一個人好好安靜一下。酒店就在這裏,我就算心情不好開不了車也可以直接在酒店住下。”
“你真的沒事?”
“難道你會以為我會拿巴刀把蕭天和那女人殺了,或是自殺?”采月笑了一下。
“沒有沒有。”劉豔紅連忙否認,她確實不相信老友會做出這種害人害已既不理智又不劃算的蠢事。終於她雖然無奈但還是稍微放心些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