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極大的憤悶激起了他嗜血的衝動,他生起了想要殺人的念頭:“周采月,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為什麼要在我的心口這麼狠地紮刀子?”
蕭天的手臂一個大幅的揮擺,床頭櫃上的護眼燈、水杯等東西盡數飛起後散落於地。他現在想要殺人,想要把那一男一女抓住了狠狠地折磨。
他撥通了保鏢的電話:“他們現在在哪?”
蕭天的大腦顯然因為這極大的憤怒而暫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兩人不在他的別墅,自然是在裘岩的別墅了。
“在裘總別墅。”
保鏢們也很淩亂。不知道為什麼深更半夜裘岩和采月兩個人要從這棟別墅出來又跑到那棟別墅。蕭天和裘岩的關係他們知道,他們不太敢相信裘岩會動天哥的女人。而且兩人天天在一起,大把的機會,要動早就動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了吧?
“他們倆…”接下來的問題蕭天隻問出了半句,他問不出口。
此情此景,保鏢們當然知道蕭天問的是什麼,可是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之前在蕭天別墅客房的床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對這裏他們都敢隨意地窺探,那他們就真的是嫌命長了。
蕭天別墅有許多肉眼很難看出的隱形攝像頭,但管理這些攝像頭的軟件不是每時每刻都運行的。哪裏的攝像頭哪個時間段需要運行需要錄像都是人為可控的。不然蕭天自己就完全沒有隱私了,不然也沒有那麼大的電腦存儲空間可以每天24小時地存下那些錄像。
掛斷手機,蕭天一拳頭砸在了橡木床頭櫃上,堅實的櫃子發出一聲悶響,如同他心髒爆裂的聲音。暴怒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心的絞痛。
“周采月,周采月,你終究還是舍不下他!”
蕭天哀痛地悲號了一聲,無力地倒在了床上。他的別墅保鏢們不會如對其它地方一般保持警惕,所以在這裏反而是最適合苟且的地方。
他在心裏對裘岩千防萬防,有時連他自己都瞧不過自己對裘岩的這種小心眼。可是沒想到他一不在,兩人終於還是搞到了一起。
他覺得自己還是太自信了,他也太相信裘岩和采月了。再怎樣,一男一女一個屋簷下,隻隔著一道牆一道門,怎麼不容易出事?
屋裏有地熱,但他覺得冷極了。原本應該溫暖的床上卻沒有一絲溫度。是心涼透了吧?在墓地他的身體幾乎涼透,沒想到回到別墅等待他的是心也完全涼透。
沒有了,愛人又沒有了!
蕭天覺得他的心被剜走了!胸腔裏隻剩下了一個大大的滴著血的空洞。
他想他得找點什麼東西把這個窟窿填上。可是找不到!
如果找得到,他就不會讓這個窟窿空了那麼多年。
好不容易以為習慣了、麻木了這個空洞,結果才補上又被剜走了!
蕭天沒有衝出自己的別墅然後衝到裘岩的別墅,此時的他隻覺得無力,非常的無力,甚至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還是下了樓。和采月一樣,他不要那樣的痛,他寧願麻木!所以他也一個人走到了一樓角落的小酒吧。
吧台上一瓶幾乎見底的蘇格蘭威士忌和兩個酒杯靜靜地立在那裏。
所以,在他以前這裏已經有兩個人已經喝過酒了。哪兩個人?他就是用臀部想也知道。
純純的高度威士忌!還是一整瓶!這明顯是要奔著醉去的!
他們兩個究竟是誰想醉?又為什麼想醉?蕭天坐在吧台邊的高腳轉椅上發起呆來。
清晨六點半,李姐準時起床了。發現蕭天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發呆不禁覺得奇怪。
“董事長早!您這是怎麼了?”
“李姐。”蕭天也輕聲打了個招呼。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采月小姐說您會很晚回,但沒說幾點。”
“采月昨晚…”蕭天還是頓住了。
李姐見蕭天那麼一幅憔悴的、甚至毫不客氣說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猜到這兩個冤家這是又出事了。
“您和采月小姐…”她小心地探問著。
蕭天突然神色一變:“李姐,采月昨晚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李姐沒有隨口敷衍,她看蕭天的樣子這個問題應該很重要,於是她很仔細地開始回憶著。
“昨晚晚飯前她接了個電話,我猜應該是您打來的。我從廚房走出來想問問她您回不回來吃晚飯,結果她一個人手裏舉著手機在發愣。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她卻說沒事,又告訴我她不想吃晚飯,說是因為擔心裘總的身體,所以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