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胳膊撐著床就想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昨晚她就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又燒成這樣有力氣才會奇了怪?
男人上前扶住她,撐住她的背,把她扶起來坐好,又拿枕頭塞在她背後給她靠著,拿起外套給她穿上,還從衣櫃裏拿出一床毯子把她包了起來。這麼一折騰後終於采月可以舒服地靠在床頭了。
男人安頓好采月就取了體溫計過來,讓她自己放在腋下。然後又去廚房從砂鍋裏盛了粥出來,端到了采月麵前,用勺取了一勺就要喂她喝。采月想伸出手來自己喝卻被他喝住了。
“別動,就這麼包著。”頓了頓,男人可能自己也覺得有點凶,就又補了一句:“剛從被子裏出來最容易受涼。”
采月就老老實實地不動了。於是男人開始一勺一勺地喂她。
“味道怎樣?好多年沒下廚了。”
男人一開口采月愣了一下。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像一個深夜入室劫持她的男人會說的話。不過,這男人給她煮粥不也是一個劫持者不會做的事麼?
“嗯,好喝。”她衝男人虛弱地一笑,輕輕地回道。
其實這會兒她發著高燒,口裏一點味道都嚐不出來,但她看男人這麼用心地熬了粥,又這麼細心地忍著傷喂她,她怎麼能說不好喝呢。
男人聽著采月的回答,眼中居然放出了光彩,喂得更仔細了。
采月喝了一口有點喝猛了,粥流到了唇邊,男人立即抽出一張餐巾紙就要替她去拭唇邊快流到脖子的粥。她很自然地就要躲,男人又喝了一句:“別動!”她又隻能乖乖地不動了。
喂到一半,男人提醒采月取出體溫計,一看39度2。這男人的手感還真是準!
男人繼續小心地喂著采月,直到一碗粥都進了她的肚子。
“還喝不喝?”
“不要了。飽了。你自己喝了嗎?”
“你睡著時我就喝過了。我還熱了牛奶,你要不要喝點?”
“我喝不下了。”
“那好吧,等你想喝了我再拿給你。”男人說完拿著碗就轉身離開了。
等男人走了,采月才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了。沒想到男人放下碗又端著一個碗進來了。
“你幹嘛?不是讓你不要隨便亂動的嗎?”男人有些大聲地喝起來。
采月嚇了一跳,以為男人認為她要逃跑,就立刻小聲地說道:“我不會跑的。”
“你不在床上乖乖躺著是想接著著涼讓自己發高燒燒死嗎?”男人繼續喝道。
原來不是擔心她逃跑,是擔心她受涼,采月鬆了一口氣,臉一紅,低著頭道:“我……我隻是想上洗手間。”
從早上醒來,她就被男人伺侯著用早餐,別說上洗手間,連牙都沒刷臉都沒洗。可是說到底這個男人是劫持她的人,她在拿不準這個男人的性子和目的前,並不敢因為是她救了他而違拗他的意思。所以他說喝粥她就喝粥,他要喂她就讓他喂。
男人一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哦,那你去吧。”
采月穿上厚外套進了洗手間。料理完畢重新上了床,靠著床頭坐好。男人聽到她出來的聲音又走進臥室用毯子把她重新裹好。
“這是你說的紅糖薑湯,我又熱了一下,你趁熱喝了吧,發發汗!”
喝完男人過來取碗。
“你的傷怎樣了?藥吃了沒?”
“吃過了。”
“我們家的護工一會要來做飯了。”
“讓她別來,飯我會做。”
“好吧,正好今天是周末,我就說我想自己做飯吃。”
於是采月讓男人把她的手機取過來,她撥通了王姐的手機告訴她周末這兩天她想自己做飯吃,讓她不用過來了。王姐當然是樂意如此,因為她的工資是按月結算的,就算這兩天不來對她的收入也沒有影響。
“冰箱裏的菜夠我們吃兩天的嗎?”
“夠。”男人的話依舊簡單而少。
“好,那我就睡了。你一定記得按時吃藥,否則傷口容易感染的。”
“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男人的聲音還是冷冷的。
吃完喝完身上覺得有了些力氣,不像剛剛那麼弱了,不過頭還是昏得厲害,困!采月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她睡得香香地,卻不知道某些人正為她現在的情況著急緊張地不行。